“是谁瞒着师父教导你武功的?”
“是谁打小就叫教你读书写字的?”
“是我!”虞嫤呼了一口浊气,“可你瞧一瞧你这模样?让你做事便推三阻四的,生怕我逼你卖身还债似的。”
瞧着她一个劲卖惨,姜行程眼缝儿逐渐紧眯。
——她确定,没有逼着自己卖身还债?
当初,知道宋词对自己有意后,她可是反手就想将二人的婚事订下。
若不是他抵死不从,这会儿恐怕已经不干净了。
许是觉得自己刚才的卖惨有些过火,虞嫤眼睑轻耷,一脸语重心长地劝解。
“宋词那丫头长得好看,性子又温婉,她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多谢您的挂念,徒儿不想要这样的福分。”
瞅着他油盐不进的模样,虞嫤眸中忽然涌现出浓浓的狐疑,扳着他的双臂左瞧右看。
“青儒,你该不会是想要高中后迎娶高门闺女,瞧不上我家宋词吧!”
想到柳懿星对他虎视眈眈那的模样,虞嫤心中的警觉瞬间拉满,忍不住敲打。
“柳懿星那丫头万万不行,我以后和她的婆媳关系,铁定处不好!”
“……”
姜行程像是被雷劈了一般,麻木地望着虞嫤,瞧着她那满目忧愁的模样,认命地闭上眼睛。
“师父,您的年纪生不出我这样的好大儿!”
“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虞嫤死死地盯着姜行程,“你这还没有跨马簪花呢!便瞧不上我这个师父了?”
瞧着她滔滔不绝的话痨劲头,姜行程慌忙制止。
“您是想,让宋词帮着易容是吧!您放心,我一定给您办得妥妥的。”
瞧着虞嫤瞬间明亮起来的眼眸,他眉眼弯弯的俊脸忍不住一垮,声音亦是无奈至极。
“我只求您,让我耳朵消停一会儿!”
接下来的路途,虞嫤表现得安静无比。
那一脸餍足的模样,倒像是偷腥成功的猫儿,慵懒又高贵,温柔又感性。
与刚才那叽叽喳喳的模样判若两人。
瞅着她这收放自如的姿态。
姜行程何尝不明白,自己遭了套路,她明显就是逼着自己主动去找宋词。
少年郎笑起来极为好看的梨涡,此时夹杂着莫名的惆怅。
这么多年过来,受欺负的总是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翻身做主?
“我听义父说,越千琅的太子之位可能无法撼动。”
“嗯!”
当叶桑枝指证越千山时,越千琅便属于受害者,不管帝王还是朝臣都不会逼得太紧。
这个时候。
只要柳元甫还一如既往地支持越千琅,那么太子之位,暂时算是安全的。
这也是他待在虞家等待柳遗青的缘故。
“他北归途中可还顺遂?”
“倒是碰到了好几拨刺杀,只是柳遗青也不是泛泛之辈,再加上锦衣卫的保护,倒也是有惊无险。”
“叶桑枝死了,越千山能心甘情愿地认罪?”
感性地看待事情,叶桑枝死得有些不公,毕竟那些招惹她的男人,还活得好端端的。
理性地看待事情,叶桑枝死得不合时宜,毕竟越千山的罪名没有被彻底捶实。
姜行程扯着眉角轻笑,言辞中不乏嘲讽的意味:“柳辅亲自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