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嫤,我们是否可以尝试着喜欢彼此?”
柳遗直像是没有瞧出她眸中的不喜,反而极为认真地勾勒着她的脸颊。
“没有利益,没有强迫,没有身份……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之间的喜欢!”
听着他侃侃而谈的言语,虞嫤眼睑微沉。
她印象中的柳遗直,狡诈如狐,凶猛如虎,没有怜悯,没有感情,没有感动……
——这样的人,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五叔,您今晚应该没有喝酒吧!怎么就开始说醉话了?”
虞嫤抬眸轻笑,狭长的眉角微微一勾,硬生生挤出些许风情肆意的味道。
“我们二人,正是因为有这些身份、利益的纠缠,今日才能站在屋顶上吹风。”
她的手指轻轻勾起柳遗直的下颚,柔软的指骨顺着他的喉结轻轻摩挲,笑得妖娆如花。
若是没有了这些东西,她与他不过是路人罢了!
她的手指一点点向下,染着豆蔻的指甲在他的胸前打转,声音更是吐气如兰。
“五叔,我们的相遇本就不纯,相守注定充满算计,您又何必尝试着心与心的喜欢呢?”
虞嫤的脸,温柔缱绻地靠在柳遗直的胸口。
她张开双臂搂紧他的腰肢,咯咯轻笑,就像是暗夜中的妖精,让人摸不着头脑。
“您贪恋我的身体,利用我的身份;我仰仗您的权势,眼馋您的身体,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听着她冷静又不羁的言辞,柳遗直的眉头逐渐紧缩。
她就像一缕习惯了自由的清风,这一辈子,恐怕不会为任何人驻足。
——极致的沉默,使得空气微滞。
就在柳遗直准备打破沉默时,远处忽然飞来一支袖箭,直插二人的面门。
瞥到箭影的那一瞬,二人眸色微变。
柳遗直眼疾手快,猛地推开虞嫤,趁机展开阴阳扇,将那袖箭拍飞。
他阴森的目光,瞥向袖箭飞来的方向。
却见,原本空荡荡的屋檐凭空多出一个人影——玄衣陌刀人如玉,袖箭藏身世无双。
他安静地站立,便好似遮挡了万千风华,让人移不开眼帘。
看到6翀的那一瞬,虞嫤和柳遗直不着痕迹地相互一瞥,后者淡淡地开口:
“6指挥使,哪一股邪风将您吹来了?”
6翀也不管柳遗直的阴阳怪气,只是静默地望着虞嫤,那冷清又自持的双眸泛着莫名的红丝。
他盯着虞嫤相视许久,最终踱着步子,一步步靠近虞嫤。
每走一步,虞嫤便觉得呼吸沉重几分;每看一眼,虞嫤便觉得秘密暴露不少。
他如履平地的步伐,在虞嫤看来像是一种无言的审判。
虞嫤藏在广袖下的手,一点点摸上腰间,眸中内敛的杀意,逐渐释放。
——这一刻,呼吸似乎都变得沉重起来。
就在二人双眸相撞,便有可能大打出手时。
柳遗直倏地解下大氅,极为亲昵地覆在虞嫤的身上,大大咧咧地挡在她的身前。
隔绝了6翀,赤裸裸的眼神。
“6指挥使,你这般盯着柳某未过门的妻子,可是有些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