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哥哥,跳下护城河,我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可留在皇宫我只能一死,你确定要惊动羽林卫?”
趁他掩住嘴巴,不敢再说话。
她猛地扎进滔滔不绝的护城河,那歇斯底里的哭喊声,连绵不绝的‘辞儿’,随风而散。
虞嫤凝神静气了好一会儿,这才抬眸看向越千琅。
瞧着他拄着拐杖跨出门槛,一瘸一拐地朝着自己靠近,她声音不由得冷淡了一些。
“李公子,你想要干什么?”
那一声‘李公子’,使得越千琅瞬间清醒不少。
他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呆呆傻傻地立在原地,笨口拙舌地解释。
“我……我刚才认错了人!”
瞧着她手足无措的模样,虞嫤心中虽然闷痛,面上却带着难掩的厉色。
“我的长相不是酷似你的长辈吗?你刚才那模样,可不像是对待长辈的态度。”
“……我有一个妹妹,她若是能长大,应该也和虞大娘子一般好看。”
瞧着虞嫤拧眉,越千琅后知后觉地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孟浪。
——只是,他不愿改口。
他家辞儿,就像是精雕细琢的玉娃娃,若是能长大,也应该会长得这般好看。
瞧着他眉目柔和,虞嫤心中叹息。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一点长进,这般软趴趴的性子,谁逮着都想欺负!
“你妹妹没有长大?”
“……嗯!”
当年,他眼睁睁看着她跳下护城河。
羽林卫顺着河道搜了很久,枯骨打捞上来不少,却始终不见她的踪影。
后来,他听羽林卫说,他妹妹有可能被河里的大鱼吃掉了。
——自此之后,他看见鱼便呕吐不止。
“斯人已逝,你也莫要多想!”
“我也经常这般安慰自己,却过不了心中那道坎儿。”他哭丧着脸,声音夹杂着无尽的悔意,“若不是因为我,她不会出事。”
虞嫤白眼连翻,心中唾弃不已。
母后出事的那日,她起初并不在寝宫之中,而是和越千琅在后花园扑蝴蝶。
因为越千琅被越千山欺负,她这才折返去搬救兵。
——却看到,自家母后受辱!
她想要扑过去,却被越千琅死死地捂住嘴巴,他们亲眼看到陈德走出寝宫,也亲眼看到母后自焚。
“你没有必要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若是注定要生的事情,再规避也会生。”
越千琅闻言,眸底涩然又无奈。
却也不反感她的说教,反而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虞嫤不愿意回忆往事,直接岔开话头:
“听母亲说,你是来竟陵府寻找意中人的?”
段氏想尽办法,不让越千琅和柳遗直碰面。
可虞嫤心中明白,若是没有柳遗直的授意,越千琅连虞家的门槛都触不到。
“嗯!”
“听说,你只是想远远见她一面?”
“……是!”
“若仅仅只是远远一瞥,我觉得相见不如怀念。”
虞嫤当着柳遗直的面,见过叶桑枝几面,后者虽然表现得与常人无异。
——可她还是瞧得出,叶桑枝惧怕柳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