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陵府的雪花,飘飘洒洒地下了几日。
就在众人以为这雪景会持续一段时间时,天气倏地开始回暖,带着几分小阳春的架势。
“我其实可以自己动手!”
虞嫤颇为无奈地望着红裳,
她的伤势虽然渐好,可后者却像老母鸡护崽一般,将她当成半瘫对待。
“不行,您的胳膊肩头受了重创,拉伤可该如何是好?”
红裳直接无视了虞嫤递过来的手,一勺一勺地喂药,眼瞅着药碗儿见了底儿,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再过十来日,您这伤口应该会大好!”
相比较上一次的象山之伤,这一次长街血战造成的伤口明显更严重,所以必须慎之又慎。
“还有,不准再看话本子了,您现在需要好好歇息!”
虞嫤无精打采地轻‘哦’了一声。
感觉到红裳退下,她假寐的眼睛一点点睁开,麻溜地从引枕下掏出话本子。
——四平八稳地瘫在榻上,开始翻阅话本子。
柳遗直靠近门口时,驻足望去。
正好看到虞嫤趴在榻上,两只脚上下左右摇晃,艳若桃李的侧颜戴着难掩的傻笑。
他的目光逐渐移到她的手上。
虽然看不清书籍的名字,可从那纸质以及密密麻麻的字迹瞧得出,定然是话本子无疑。
想到6翀搜出话本子时,四两拨千斤的讽刺。
柳遗直英挺的眉头挑了几挑,眸内布满了好奇,脚步也比刚才更轻盈。
虞嫤完全沉浸在话本世界,降低了对外界的防备之心。
等她察觉到有人靠近,想要转头查看时,被她攥在手中的话本子已经不翼而飞。
她愣愣地瞅了瞅自己的手,又默默地瞥了一眼柳遗直。
望着柳遗直那风流雅致的容颜,再瞧一瞧已经落到他手中的话本,虞嫤耷拉着眼皮讥讽。
“五叔这不问自取的本领,倒是愈的炉火纯青!”
柳遗直倒也不在乎她的嘲讽,反而极为仔细地翻阅着纸页,似乎想要从里面瞅出一朵花来。
然而,左瞅瞅右瞧瞧,也没有瞧到‘意外之喜’!
“6翀翻出来的那本呢?”
“……烧了!”
虞嫤斜睨了他一眼,探出手将话本子从他手中抽出来,默不作声地垫到引枕下。
等到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她才重新斜倚在榻上,漫不经心地开口。
“五叔此来,可有别的事情?”
她虽然足不出户,却也从红裳口中得知,柳遗直最近一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早出晚归。
——他过来寻自己,是祸非福!
“多日未见,过来陪你唠嗑!”他挑着一双桃花眼,懒散地望着虞嫤,“阿嫤可有想我?”
“……”
面对他这没有自知之明的问,虞嫤也懒得搭理,径直闭上眼眸,送客之意尤为明显。
瞅着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柳遗直笑着坐过去,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睫毛,戏谑的言辞层出不穷。
“听老人们说,睫毛越长心越硬,就是不知道阿嫤的心是否也同睫毛一般硬实!”
虞嫤被他撩得眼皮麻,一骨碌坐起来怒瞪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将阿荫逃亡的路线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