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瘙痒难耐,手指不停地挠着脸颊,一张娇花照月的俏脸,瞬间多了几道血痕。
一旁的虞晚,大惊失色。
慌忙解下外袍,包住她的脸,也不管众人的神色,一边带人离开一边朝丫鬟怒吼。
“还不去找府医!”
6翀看着一行人,行色匆匆地离去,眉头虽然紧绷,却也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柳侍郎,若是耽搁了陛下的大事,柳家怕是担待不起!”
见他搬出建炎帝,柳遗青便知道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他今日定要见到柳承荫。
他本想让柳遗直带人过去,可一眨眼的功夫,后者已经不见了踪影。
虞嫤被送回跨院时,府医已经待命。
瞅着那横七竖八的挖痕,麻溜地询问情况,知她在婚宴上吃了鳜鱼,也是愣了片刻。
“按理说,食用鳜鱼应该不会起这么严重的癣!”
闻言,红裳怒目圆睁,一把扯起府医的衣领,像恶霸似的盯着他。
“你这庸医,还不快点开药方?是想要毁了我家姑娘的脸不成?”
府医瞬时傻眼,看向红裳的目光愕然不已。
他没有想到,大帽子会朝自己扣来,本想据理力争,却被红裳直接打断。
“还不快点开药方?你想吃我的拳头不成?”
柳遗直赶过来时。
正好看到,府医脸色铁青地离开,他本想进去瞅一瞅虞嫤,却被红裳死死拦在门外。
“柳五爷,您还是请回吧!”
瞧着红裳恨不得吃了自己,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柳遗直双手抱着胳膊,狭长的眼眸忍不住挑了几挑。
“我与你家姑娘可是圣旨赐婚,他现在是我婆娘,我也不能见?”
“……无耻下流的老不羞,谁是你家婆娘?”
红裳好似被人踩到了尾巴,拳头狠狠砸在檐柱上,那模样恨不得一拳捶爆柳遗直。
听到‘老不羞’三个字的柳遗直,脸色相当的难看。
——他刚到而立之年,怎么就老了?
“小丫头,你脑子被驴踢了吧!五爷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不知道有多少娇娘贵女……”
“我呸,你这个浪荡玩意……”
虞嫤默默地躺在榻上,纵使隔着床幔和木门,她还是能听到外面狼烟再起。
“让他进来!”
听到里面的声音,柳遗直绕开了红裳的重拳出击,跨进门槛时,还朝后者鄙夷地眨了眨眼。
瞧着他这欠揍的模样,红裳气得脸色紫,双手叉腰,咬牙切齿地怒骂。
“混账!”
柳遗直呵呵一笑,大步流星地朝里屋走去。
他刚想揭开床幔,瞅一瞅虞嫤的情况。
却被隔空而来的金钗,狠狠刮伤了侧脸,那紧跟而来的银针,也精准无误地插进他的髻。
相比较前几次的留手。
虞嫤这次出手又快又狠又准,显然不准备继续藏着掩着,与他虚与委蛇。
最重要的是,她刚才攻击他的手段,居然是君子门圣女雾姬的成名绝技——‘千醉莲’。
想到这里。
柳遗直身上那股混不吝的劲头瞬敛,目光变得深邃而锋利,出口便是致命一击。
“我该唤你虞大娘子,还是君子门的圣女雾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