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我手中,劫走了能指证你身份的老鸨——蓉姑!”
柳遗直许是觉得不甚光彩,双眸略显游移,可虞嫤却恨不得直接杀了他,免得他再祸害自己。
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江浙府巡抚的摇钱树,绑到竟陵府的?柳家能耐这么大?
话到此处,虞嫤已经缺了继续试探的心思,她现在最紧要的是,尽快出府一趟。
翌日清晨。
红裳推门进去,现虞嫤明亮的眼眸泛着血丝,眼圈被乌青涂抹,人也像瘦了一圈,整个人瞧上去病怏怏的。
“蓉姑,被6翀劫走了!”
“啊!”
“虽然,我们当初玩的是灯下黑。”虞嫤唇角紧抿,“然而,6翀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她当初重伤坠崖,在海浪里面被青儒寻到后,本想散功自保,却不料,师父将他毕生功力全部传给她。
——她虽然保住了功夫,种在脸上的莲花咒也消散了,可他的师父却永远离开了她。
为了安顿君子门的遗老遗少,她盯上了蓉姑,想要用她君子门叛徒的身份挡风遮雨,玩一出大隐隐于市。
事实也确实如她所料,因为莲花咒消散,容貌改变的缘故,没有人怀疑过她的身份。
“你一会儿出府一趟,将这消息递给青儒,让他尽早安排转移。”
虞嫤心里明白,此时绝对不是传递消息的最佳时间,自己想要逼出柳遗直的实话,柳遗直何尝不想反套路她?
只是,她别无选择!
此地距离江浙府的路途过于遥远。
而她唯一的机会,便是在6翀的人手抵达之前,将君子门藏身江浙府的人,全部转移。
见她愁眉不展,原本想要退出去的红裳,默默补充了一句。
“姑娘,咱们当初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其他人也有应对之策,您也莫要过于担忧。”
虞嫤笑容有些无奈,当她决定以虞嫤的身份,被虞家寻回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为了让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她从不曾利用君子门的力量,遮掩‘锦仙’的身份。
所以,柳遗直才能那么快查出来。
只是,她没有想到他那般胆大,居然敢在江浙府巡抚的老巢,将蓉姑劫走,更没有想到6翀会出现在竟陵府,从柳遗直手中将蓉姑劫走。
正是这么多的没想到,才造就了她如今被动的局面!
虞嫤送走红裳后,心中虽然担忧,面上却云淡风轻,甚至还拿着画作,去应莲花池边等候柳承荫。
——可让她失望的是,柳成荫爽约了!
“嫤姐姐,这个是二哥哥让我给你的,皆是他画莲的笔札。”
小姑娘顶着红扑扑的脸蛋,眉眼带着三分羞怯三分好奇,还夹杂着几分不好意思。
“我偶然从五叔那里听闻,嫤姐姐在书法一道,颇有宗师风范,不知能否为妹妹解惑?”
“……你什么时候听到的?”
“啊……刚才!”
“可是在你二哥哥处听闻的?”
“是啊,二哥哥被五叔着急忙慌地唤走,所以才托我将他的笔札送过来。”
小姑娘眯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没有一点说谎的迹象。
虞嫤内心却是翻江倒海,看来她昨晚,还是扎得太浅了一些,仅仅一晚上便活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