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偏爱,你送什么她都欢喜;她若是不喜,你挖空心思亦是无用。”
虞嫤虽未见过柳家老夫人,对她的事迹却听了几分。
一介旁支庶女,将诞下柳家嫡长子的族姐逼进尼姑庵,随即顺风顺水地嫁给柳元甫。
这靠得不仅仅是审时度势,还有狠辣无情。
“自打虞家出事后,她对你的态度可有变化?”
虞晚病怏怏地点了点头。
若说以前将她捧在手心里,那么虞家出事后,便属于眼不见心不烦,柳承嘉抬妾之后,更是爱答不理了。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纠结?寿礼中规中矩就好!”
“可是,父兄那边……”
“娘亲拜访时,柳家老夫人都不曾露面,你觉得她会因为你的寿礼,改变主意?”
虽然,这是血淋淋的事实,可虞晚却不曾消极应对,甚至主动去寻了柳承嘉。
虞嫤不知道两人之间生了什么,夜不归宿的柳承嘉,破天荒地宿在虞晚的房内。
这让打探消息的红裳气得脸色白,恨不得去宰了柳承嘉。
“那般志大才疏的蠢货,如何能配得上晚姑娘!”
“……他们本就是夫妻。”
虞嫤无奈地揉了揉鬓角,瞧着她仍旧义愤填膺,只得耐着性子解释。
“红裳,虞家若是败落,我们或许还有退路,可阿晚没有退路,她能依靠的只有柳家。”
“我们可以带她离开!”
“离开?世家大族娇养出来的名门贵女,和我们一起流落江湖?”
虞嫤长舒了一口气,声音夹杂了些许自嘲。
“而且,我们的事情若是败露,那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红裳神色微滞,唇角紧紧咬住:“这就是,您看着虞家遭劫的原因吗?”
“柳家救他们,他们不过是在党争中越陷越深;我若是救人,他们会被扣上谋逆的帽子。”
瞧着红裳抿唇不语,虞嫤明白她听到了心里。
只是,她虽然不能插手虞家这场劫难,消息却能打探一二。
“娘亲离开之前,在竟陵府留了人手,你寻机会碰一碰头,打探一下明京的消息。”
“诺。”
“若是能避开柳遗直的眼线,最好给青儒去信,让他查一查柳遗直的老底。”
通过这几次的‘偶遇’,虞嫤也不是一无所获。
曾经浴血沙场的将军,变成了现在名动天下的浪子。
——到底是将才的陨落,还是另类的蛰伏?
红裳外出折返后径直关门。
当着虞嫤的面,狠狠咒骂着柳遗直,一双拳头砸得几案吱吱作响。
“姑娘,我就没有见过柳遗直这么不要脸的货色。”她仰头喝了一口水,“他哪是让人暗地盯梢?简直就是贴身保护。”
虞嫤听着红裳的讲述,颇感无奈,短时间内,她怕是没办法和青儒取得联系了。
“虞家的人,你可见到了?”
“夫人已在明京安顿下来,只是情况不容乐观!”
红裳敛了眼中的怒火,变得忧心忡忡,凑在她耳边嘟囔
“而且,陈德还在竟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