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鸢尾的黑衣女子得令之后如同鬼魅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徒渊看着夜色,眉头处皱成“川”字,我愿与人为善,他人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看来,日后的路更难走了。
夜深人静,捂紧裘衣有人鬼鬼祟祟溜进了揽月阁。
躺在床上的苏清晚被开门时窜进来的寒风弄醒了。本来白日里就睡够了,夜间睡眠就浅,被这寒风一吹,更是清醒。
“春夏,跟你说多少遍了,这大晚上的,不用起夜伺候我,我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有什么我自己能做。快些回去睡觉,这大冷天的,莫染上风寒了。”
苏清晚以为是春夏起来来看她。自那次高热不退之后,春夏夜夜起床来她屋看她,生怕她一个不小心被黑白无常拘走。
“这就睡。”
话音刚落,就有人掀开她的被窝钻了进来。
“司徒渊!”
苏清晚此刻清醒无比,不是春夏,居然是司徒渊。
“嗯,天寒地冻的,我一人睡在书房里,睡了好半天还是冷得瑟瑟抖,只能来你这取取暖。”
司徒渊身上有伤,只能趴着,被子被司徒渊拱起,寒风钻进被窝,苏清晚忍不住伸手压了一下被角。
她本是和司徒渊同一日受杖罚,现如今她身上的伤已好了不少,至少能侧躺着睡。可司徒渊,这日日跟没事人似的四处奔波,这身上的伤,不知何时能好利索。
思及如此,苏清晚心中没由来地抽痛,“你可好些了?”
“嗯,别吵好好睡觉。”
司徒渊又扯了被子,生怕碰到彼此的伤,他们都很自觉地与彼此拉开了些距离,避免误伤。可小小的被子,被司徒渊这么一扯,苏清晚半个身子都没被子盖了。
本就大病初愈,身子弱,怕冷,如今还被司徒渊抢了被子,这司徒太不厚道了!
眼下她有两个选择,一是冻死,二是不要脸地贴过去!
她一闭眼,一咬牙,她选择后者。于她而言,苟活比面子更重要!
于是,在苏清晚扯了几次被子无果后,她果断把身子往外挪。
“本王的王妃,今日怎如此主动?”
司徒渊这厮厚颜无耻,抢了她的被子还取笑她!
苏清晚没有被司徒渊的话气糊涂,她很清楚这种情况下,绝不能逞一时嘴快,不然吃亏的是自己。司徒渊就算用一只手她也干不过他。
“王爷莫怪,实在是冷得紧,我本就身子虚,若再染上风寒,怕是小命都没了。若王爷嫌挤,大可回自己屋里睡。”
虽然不能破口大骂,但阴阳怪气还是可以的!再说了,日日肩靠肩地趴一张床上,还怕今夜再次肩靠肩吗?
“呸呸呸!你可莫要胡说,什么小命没了,日后再这般说,本王定饶不了你!”
当初太医有一句话只跟司徒渊说,司徒渊也没告诉旁人,太医说,尽人事,听天命。本不是什么凶险的大病,奈何某人的求生意识不强,而致昏睡。
如今苏清晚醒来,她的命,是好不容易捡回来了,怎能轻易说这些晦气的话呢?
苏清晚不语,只是又默默地往司徒渊身上边挪了挪。
“还有,王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本王好不容易留宿你屋里,这是对你的宠幸,你应该欣喜若狂,怎还把本王往外推呢?”
说困得不行的,如今却饶有兴致地又来打趣她!说什么好不容易,这厮没事不日日赖在她屋里不走吗?难不成,往日里在她这呼呼大睡的人不是他司徒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