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不告而别的,没想到被徐章之碰了个正着。
“舅父!”
苏济宁和苏济元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喊道。
在徐章之面前,他们到底是小辈,显得拘谨些。如今想要瞒着徐章之离开常州,被徐章之现,他们更是心虚地站在一旁,低头不敢看徐章之。
“抬起头来!舅父又不是那吃人的老虎,你们怕舅父作甚?”
徐章之打趣着他们。
“你们还没跟舅父说你们这是要去哪呢?可是有有趣之事?这可不能瞒着舅父,舅父也要参与,可不能让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独乐,舅父也要跟着高兴高兴!”
徐章之没有直接揭穿他们要离开常州的事。他们也这么大了,来去自由,徐章之不会强制把他们留下的。
男子汉,总得独当一面才能算长大。
苏济宁和苏济宁对视了一眼,苏济元推了推苏济宁,苏济宁朝徐章之行了一礼,说道:“这段日子多得舅父照顾,济宁想…想离开常州。”
苏济宁一咬牙,还是如实告知徐章之。
“离开常州,你们这是打算要去哪?”
让苏济宁和苏济元他们意外的是,徐章之没有出口直接不许他们走,而是问他们如何打算的。
徐章之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确实不能再嬉皮笑脸,当舅舅也该有当舅舅的样子才行!
苏济宁悄悄地看了徐章之一眼,又快低下了头。苏济元更是把头低得更低。
“倒是说话啊!行事之前总得有个大概的想法吧?说出来,让舅父参谋参谋。”
徐章之也好奇的,这两个半大的孩子能想出什么法子。兴许也能替他做出决定…
徐章之也迷茫啊!他那老爹仗着自己年岁大了,两手一摊,不管事了!躺在躺椅上,喝茶遛鸟,日子过得快活似神仙!
把所有的事都推给他,事无巨细,折磨得他焦头烂额,有苦难言!
就苏府这事,他老人家一句话的事,他还非推给他!他到底帮不帮?
不帮吧,徐姨娘,徐章之那亲妹子,能放任不管吗?帮吧,徐家势必受牵连。
这样的难题交给他,徐章之也陷入两难境地!
“舅父,济宁想带着元弟回皇城。”
最终,苏济宁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嗯,回皇城,回皇城作甚?”
回去可以,但得有个计划!若没有计划,贸然行动,不等同于送死吗?
皇城中人若当真要苏府阖府上下的性命,那眼前这两位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也逃不了!
如今大雪封山,也算是救了苏济宁和苏济元一命,又或者说,只是暂时来不了常州取他们的性命。
“想必你们此行是为了你们苏家,如此更需谨慎行事。”
这可是关乎性命的大事,须谨慎再谨慎。
但再谨慎,徐章之也没有想过阻止他们去做有情有义的大事。
这是他们该做的事!
“舅父的意思是,是同意我与元弟离开常州回皇城?”
苏济宁和苏济元惊喜地看着徐章之,听徐章之的意思是,他不会阻挠他们走。
他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不然呢?我是不是该端着舅父的架子,不让你们走,要你们跪在我面前再让你们走呢?”
他可是一个平易近人的舅父,不会做这种委屈孩子的事!
“舅父说笑了,济元知道舅父不是这样的人!”
苏济元性子本就比苏济宁活泼些,这样打趣的话当然是由他来接!若让苏济宁来接,苏济宁肯定板板正正地说道:“小辈敬重长辈是理所当然之事,就算我与济元跪着,舅父也受得起!”
苏济宁就这性子!
这也不怪他,他自小就以嫡子的身份教养,自然得稳重,说话滴水不漏,不可让人抓住漏洞。
身为家中嫡子,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整个家族,若做不到礼仪周全,怕是会给自己的家族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害。
苏济元不同,自小养在林双双身边,养在庄子里,和那些质朴的人相处,怎会有如此多的规矩呢?
苏济元是散养惯了,林双双崇尚地是不可磨灭孩子的天性,但也不能有害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