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展看到师兄以茶代酒,隐约有点不高兴,说自己初来乍到师兄不给面子也很正常,弄得群主师兄非常尴尬,连连解释说自己开车来的,杨展还是举着酒杯,说开车来的也可以叫代驾,师兄一脸的这算什么情况,然后还是耐心解释说明天一早还要带队出差有个专访,实在是不能喝酒,杨展只好和师兄的茶杯碰了一下,喝了一口自己的杯中酒,转身就冲着旁边的师姐举起了酒杯。
“他这是要每个人都喝一次吗?”吴蕊小声靠着葛玥童问,“这是干什么呀,你听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他真走到跟前来,我们怎么拒绝呀。”
不止是吴蕊注意到了这位师弟的行为艺术,本来热热闹闹的包厢里现在也都安静下来了,大家显然也都被这个突发状况搞得有点懵,纷纷停止了交谈。
群主师兄旁边的师姐是公职人员,工作日期间不能饮酒,这位师姐赶紧起身给这位小师弟解释,但是举着酒杯的小师弟说师姐不要那么死板,还说他之前跟某市文旅局局长一起喝酒的时候,那位局长喝了四两白酒,第二天还开会作报告什么事儿都没有,不仅没事还讲得倍儿好,弄得师姐有些不悦,不也听杨展啰嗦,直接拿茶杯在杨展的酒杯上碰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就坐下了。
“我在想我们等下用什么借口啊,”孙羽萌咬着下嘴唇,“我说我肠胃感冒在吃药行不行啊。”
“我觉得行,我是真想就直接告诉他我不喝酒谢谢,但这毕竟是师门聚餐,”葛玥童一想到没几个人这位小师弟就要转到自己面前来了,尴尬的鸡皮疙瘩一身一身起来,她也在脑子里快速的搜罗着一个合适的解释,“你说我等下说我明早要去兼职这个行吗?”
“我觉得行,”孙羽萌还是那种吃到苦东西的表情,“他好像觉得我们不喝他的酒是是因为他是个新人我们看不起他,这算是个什么脑回路啊?”
葛玥童又看过去,这时候已经轮到下一位师姐了,这位师姐今年研三,科研能力很强,自己手里就有两个研究生专项基金基金项目,还是秦老师一个在研社科项目的骨干成员,今年八月刚刚发了一篇一作北核,顺利的话应该是会到京大的新闻学继续读博士。这位师姐平时就很内向腼腆,在群里不怎么说话,看着就是个埋头搞学问的人,现在面对眼前摇晃的红酒杯,惊慌和尴尬让她连自己的骨碟都打翻了,旁边的一位师兄赶紧帮着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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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展眼看这里已经有一场小小的骚乱了,一脸职业的笑容也冰冻住了,这时候师娘赶紧起身打圆场,说是这么多好菜不吃干嘛光喝酒呀,快来尝尝这家店的招牌血鸭,然后又亲自招呼杨展回到座位上,其余没有被敬到酒的人才纷纷松了一口气。
“还得是师娘出手啊,”吴蕊脸上被辣的红总算是退下去了,“我刚还在和师兄说轮到我们可怎么办,师兄说他一般的借口都是在备孕,拿出这个借口大家也就不为难了,可是这个只适合已婚人士呀,我刚都在想要不我就说我最近在练车好了。”
“现在总算好了,”葛玥童给自己盛了一碗冬瓜排骨汤,“刚才的脑筋算是白费了,你要喝这个汤吗?”
短暂的小插曲过后,聚餐总算又恢复了平时的和谐,小师弟也好像意识到了酒桌文化在本门确实推行不动,坐在椅子上一直埋头吃饭,这时候邢宜茹隔着几个人叫了葛玥童一声,葛玥童抬头看过去,邢宜茹双颊微红,显然是喝的很尽兴,她让葛玥童分享一下月月粉条厂的店铺二维码,她刚刚给她旁边这位师兄安利完月月粉条厂的火锅粉皮。
葛玥童找出相册里的二维码发了过去,邢宜茹举起酒杯对葛玥童点了一下,经常聚一堆吃饭的葛玥童知道这是小茹姐在说谢谢,也举起自己的茶杯示意不用谢。
也许是整桌人除了自己只有邢宜茹在自斟自饮,杨展安静的吃了一会儿饭,又端起酒杯奔着邢宜茹来了,邢宜茹虽然喝点酒,但是对这一套也是一窍不通,不过还算优雅大方的和杨展碰了一下杯,然后抿了一口,准备坐下继续和旁边的师兄聊天。
“学姐你这就不对了,”杨展举这他自己那个已经被喝的滴酒不剩的酒杯,“我可是干了啊,你就抿一下?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你这种当网红的应酬应该比较多呀,平时搞招待也都是这样抿一下吗。”
说话声音不小,大家都停下来看着这位新师弟,邢宜茹本来正微微笑着,闻言也是楞了一下,然后有点尴尬的回过头看着这位小师弟。
邢宜茹也不确定是不是这位师弟今天到处敬酒都碰壁积攒了一些怒气在自己这里达到了临界值,又或者因为自己的职业被这位师弟看不起,总之她意识到自己现在成了眼前这位师弟宣泄情绪的出口,但她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在座的大家也都呆住了。
“你就是新师弟?”大师兄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所有人都看过去,大师兄表情很严肃,比平时乐呵呵的模样多了很多威严,“先不说别的,小茹是你师姐,你别喝了两杯酒劲儿一上来就忘了尊敬前辈。”
好在是大师兄及时出现,毕竟在座的谁来管这个事儿都不如他适合,老师直接当着大家面说的话新人多少有些下不来台,也犯不着,其他人多少不如大师兄在本师门有分量,随着群主师兄站起来给新师弟介绍大师兄打圆场,大师兄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和新师弟握手,走到秦老师身边专门给他留的位置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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