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垄眼皮子微微一挑:“我……”
“如实交代,我不是偏听偏信的人。”王三冷冷盯着谷仓,“我是清楚现在下边存在一群猫腻的,但大同军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你们不上报,我也不可能知道。
但现在篓子都给我捅出来了,如果真的有罪,我会处理的。”
曹垄沉吟了一下说:“三爷,杜涛与谢大等人克扣工分,并且会将营缮得良好的田土占为己有,倘若没办法威逼,他们他们就设赌局,诱人赌博……
甚至,我还听说,他们这些人,其实本来没有妻子的。”
“也就是说,户册上登记的妻儿,都是他们勾搭外地逃人假冒登记的?”
“是。”曹垄点了点头,“所以,这些女人被谢大他们打骂要挟,沦为娼妇。在第三农场内,一些单身汉子没有婆娘,也会跟他们交易。至于交易的东西,一般是工分,还有些是偷窃农场里的产出,还有一些是修路的砂石,这一次他们的造反,是因为……”
曹垄看向了王三身后的一个少年,手臂挂在脖子上,夹着竹板,戾气写满了脸。
王三之前将少年们集中起来训练、读书,每隔五天放两天假。
而现在农忙了,王三下令放一个月的假期,让他们回来帮家人收屯垦的田。
至于这些少男少女学什么?
曹垄自己没有孩子,但他一个一起逃亡至此的兄弟有一个儿子,他们说王三每天给他们吃的是馍馍,一天有一餐肉。
只是让他们训练武艺和背诵大同理念,还有就是学习如何其他的一些内容,甚至连简单的机械都要学会打造。
每天上午训练,下午学习各种技术,晚上交流大同理念,或者看各种宣传队表演的戏曲。
王三看了这一段时间的起义,是基本不相信这个时代的农人能完全接受自己的大同理念,那就开始从孩子下手。
孩子们学习很快,一个月的时间,不论气势还是身体素质,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王三给了最好的食物与待遇,然后这些孩童回来之后开始轮流自的守瓜田。
因为上次抢种生长快的瓜、豆作物的缘故,所以本地的瓜田经常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小动物来偷吃,因此需要守护。
结果守护的时候没遇到偷吃的小动物,反而遇到了偷东西的人。
双方扭打,这群人居然打不过小家伙,还被直接现了相关的案件。
事情一闹大,谢大他们担心王三来整他们,毕竟王三在军屯农场里执行的规矩,可不是五条军规,而是直接拿大明律来处理各种案件。
光是逼良为娼这一条,就够他们掉脑袋了。
更不要说他们还勾连贪污。
“杜涛!站住!”
王三还没给曹垄回答,就看到杜涛连滚带爬的冲出队列,跑向谷仓。
王三脸色更难看了,抄起准备好的铳,打开保险,将火药池露出来,然后拉起扳机。
砰!
一声铳响,跑出去三十几米的杜涛,立刻被王三射翻在地,整个人惨叫不已。
几个刀牌手快冲上去,将杜涛打倒在地,接着拉回来。
“麻了个吧子!去一趟城里把炮拉来。老子还以为是下边欺上瞒下搞出了民变,没想到是一群地痞流氓造反!找死!”
王三怒气冲冲下令,很快曹马领命赶回去,将城里的炮兵百户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