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景州闭闭眼,他就知道,但对上萧念那双无辜又委屈的眼睛,他到嘴边的不满,就变成了,“你没事就好。”
萧念拿下巴去蹭男人的指尖,“别气啦!我这次真没闹大,就只杀孙福禄家的护卫家丁,孙福禄和他的妻妾们都没动。”
说完,萧念小心翼翼地看着宴景州,“景州,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么做很残忍啊!但是他们先对我动手的……”
宴景州硬起的心又软了,“怎么会?你这次连主家人都没杀,哪里残忍了?”
萧念高兴了,“还是你最懂我。那你撒个手,我衣服还没穿好呢!”
宴景州依言松开萧念,看着他哼着小调儿低头穿衣,神色无奈,有个动不动就要暴走的杀手媳妇,以后的日子怕是悠闲不了。
萧念余光时刻注意着宴景州,见他只是轻叹气,并没有生气,放下心来。
他家景州真是好糊弄啊!怎么这么单纯啊!那等他真正身份曝光出来,他应该不会太生气的吧?
宴景州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纤瘦身影,想着,他家媳妇这暴脾气要是知道他还有另一层身份,还瞒了他那么久,会不会气得把他一块儿砍了?
唉!有没有那种既能主动暴露身份,又不惹他生气的好机会呢?
两人各怀心思,都把昨晚的事情轻拿轻放了。
但他们轻拿轻放,有些人却不想就此罢休。
——
辰时一刻,摄政王的马车一路来到御书房,在郁穷和郁凶的搀扶下,郁宴直接坐着推车进了御书房。
万福在前面躬着身引路。
摄政王有见皇上不通禀,不下跪之殊荣。
郁钧早早等着了,一同等候的还有毕太傅。
尽管摄政王如今因双腿有疾之故,交出了一半的兵权,就连绝世堂也一并交了出来,但不管是毕太傅,还是郁钧这位九五之尊,看见郁宴都挺慌的。
“皇弟来了。”郁钧笑意盈盈地看着郁宴,并让万福给郁宴上他爱喝的大红袍,“万福,去,把朕珍藏的大红袍给摄政王泡上。”
万福躬身,“是,还是皇上最懂摄政王,老奴亲自着人去准备。”
郁宴没把郁钧和万福的这一搭一唱放心上,坐在那个位置上,每天都得戴着无数张面具,面对前朝后院的人,他也不认为这是皇帝真对他多关怀备至,多兄友弟恭。
但嘴上还是客气道:“多谢皇上。”
“诶,你们兄弟之间,何须这般客套。”郁钧摆摆手,让御书房的其他人都下去了,只留了毕太傅一人。
郁宴见状,也对郁穷和郁凶颔示意他们下去。
等御书房里的人只剩下他们三个后,郁钧才轻咳一声,开口问道:“皇弟啊,你可知朕叫你进宫来,所为何事?”
郁宴在京城的势力遍布,这点是郁钧心知肚明的,所以,他这么问,郁宴也没故作不知,点头,“猜到一些,皇上是为了京城昨晚上生的怪事,叫臣弟来的?”
“正是。”郁钧面色一讪,“也不怕皇弟你笑话,朕的人,查了一晚上,都没查清楚这真正幕后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