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潮湿的感觉从身上剥离,让人舒服地出了一声喟叹。
可是这样的打扮,让船上的所有人纷纷侧目,还隐约听到一些嘲笑声。
老大低着头,往下看了一眼,嗯,比平时妇人穿的衣裙短了很多,小腿露着,确实有些看不过去,看不过去就算了,自己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平时下地上衣一脱,裤腿卷起来,照这样比也差不了太多,算是能接受,难看点儿就难看点儿吧,一个大男人没那么脆弱。
那些指指点点也能受得了,反正也只是背后说三道四,没人敢到面前来胡咧咧。
老太太躺在担架上,根本不敢往老大那个方向看,总觉得会看到点儿什么不该看的。
没想到上个船而已,也能一波三折,忽然想到妮儿那个小贱蹄子,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能比自己先上船,还有里正帮衬,除了她们家有两个臭钱,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原因。
准备等着下了船,去找人打听打听,看她到底弄得什么新花样,让里正这么死命维护。
妮儿已经下了船,四处张望着,这地方有些眼熟,好似之前跟着师父来过附近。
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会是自己眼花了吧。
那人迈着四方步走过来,身上穿着的是青色交领右衽窄袖衫,星朗色的滚边,上面有矢竹蜻蜓刺绣,一根银色簪将头全部簪起,同青色腰封衬的人长身玉立,风度翩翩。
居然真的是师父,好几日不见,也没清减,貌似更精神了,这衣服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做的。
教自己课业的时候少见他穿成这样,几乎都是下地干活儿回来,抖落抖落身上的土,随便换一身干净的,更多时候是出去给人看病,才穿的好看些。
不行,以后就叫他给自己上课的时候也这么穿,确实是好看。
师父这么大年纪了,而且是在这种时候,还知道臭美,也不知道给谁看,难道在孔雀开屏,莫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不过就他那冷清的性子,也不知道最后能给自己找个什么样儿的师娘。
赵锦程怕妮儿一个人坐船害怕,平时晕车晕成那样,指不定还要晕船,又是人生地不熟,想着来接她。
以为见到自己会热情地跑过来,表达一下多日未见很是想念,谁知竟然像个木头桩子一样,呆在那里。
后面是像见到什么新奇的物什,两眼放光,又若有所思的样子,那个小脑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真是令人费解。
走到近前,见妮儿依然站在那里,像个呆瓜,大拇指轻扣在中指上,放进嘴里,哈了一下气。
‘咚’~地一声敲在妮儿的额头上。
“想什么呢?看到我也不打招呼,傻了?”
妮儿才反应过来师父已经走到跟前,好不容易见到面,居然被弹了一下,虽然不怎么疼,还是有些委屈,鼓起两腮,撅起嘴巴,手捂着刚才被弹到的地方。
“疼,师父,你下死手啊。”
赵锦程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小妮子是装的。
毕竟是可以隔空飞针,刺入穴位,手劲儿虽大,却有分寸。
“疼了?我看看。”
妮儿把手移开,赵锦程盯着那个地方,根本没红也没肿,就像不曾生过任何事。
“哎哟,我可怜的小徒弟,看的我这个心疼,啧啧啧。”
说着便用手戳了上去,“是这里疼吗?还是这里,或者是这里?要不是这里。”
妮儿反应过来师父这是现自己是装的了,戳的比刚才弹脑瓜崩儿都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