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以冉思忖着的时候,两人耳边忽然响起爆裂声,安以冉下意识循声望去,看到藏在卧室各个角落里的符箓都被6斯洐给毁了。
想到6斯洐刚才的猜测,安以冉猜到6斯洐此举用意是什么,便没有拦着。
6斯洐在破坏那些符篆的同时,还在那些符箓的残骸上留下了很霸道的力量,明晃晃地告诉慌了,毁了他的阵法的“鬼”,很厉害。
6斯洐当然是人不是鬼,他只是将自身能力逆转,再借助这屋内的阴气,伪造出了一只“厉鬼”。
不过6斯洐在这样做的同时,始终把握着一个度,很厉害但又不是无敌厉害,不会让黄苓感到绝望。
面对6斯洐的做法,忍不住笑出了声。
毒,真毒!
当黄苓察觉到自己不是“厉鬼”的对手时,有很大的可能会找其他人来解决这个“厉鬼”。而6斯洐的做法相当于在黄苓的身上放了一个诱饵,不仅能吸引黄苓身后的人出来,说不准还能拔出萝卜带出泥!
总体来说,今晚收获还算不错!
安以冉打了一个哈欠,经过这番折腾,她也困了,于是就朝着6斯洐勾勾手指,“老公,回去吧,我困了。”
6斯洐“嗯”了一声,伸手牵住安以冉的手,一起离开了任家的别墅。
他们从大门进,又从大门出,一路慢慢悠悠,一点也不怕被人现,态度嚣张至极。
在安以冉和6斯洐离开后不久,黄苓就急匆匆赶到任家别墅,吵醒任博才和季柔之后,一脸凝重地赶往任鹏辉的卧室。
任鹏辉被轰然砸开门的声音吵醒,见到进来的人,他依旧什么话都没说,只静静地注视着黄苓,漆黑的眼睛犹如一片死海,看不出一点情绪。
在黄苓的眼里,任鹏辉就和死人没什么两样,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多给任鹏辉,径直朝自己放置符箓的地方走去。
他一共在任鹏辉的卧室里放置了九枚驱鬼符,然而此时却找不到一枚完整的驱鬼符,那些符篆全部都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爆炸开了,变成了焦黑的模样。
不过那些驱鬼符上的能量还未消散,黄苓拿手去触碰,指尖立马传来强烈的灼烧感,刺骨的疼痛带着被电过后的酥麻顷刻间传遍了全身。
尽管黄苓立马收回手,但还是让那股澎湃霸道的力量从他的指尖进入他的身体,重重地蹿进他的心脏。
黄苓只觉得心脏上传来强烈的闷痛,腿下一软。好在及时扶在一旁的桌子上,不然就跪到地上去了,但他的心脉还是被6斯洐留下的力量所伤,一时没忍住,直接喷出一口老血。
黄苓用手撑着自己,好一会儿之后才缓过劲来,脸上一片苍白之色,嘴角还淌着血,看上去又虚弱又狼狈。
任鹏辉坐在床上定定地注视着黄苓,被子下的手紧拽着床单。见黄苓被他自己的符箓所伤之后,任鹏辉心里紧绷着弦松开了,手也跟着放松,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掌心出的汗已经濡湿了床单。
任鹏辉垂下眼睑,不声不语,直到黄苓踉跄地离开卧室。
门重新关上,外界的光被挡在门外,整个房间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不过任鹏辉却一点也不害怕黑暗,甚至因为处于黑暗中而显得安心。
“是你吗?”任鹏辉在黑暗中喃喃自语,语气温柔,“他们伤害不了你,是吗?”
回应任鹏辉的是无尽的寂静,但任鹏辉却觉得有什么东西紧紧地裹住他,强大而温柔。
任靖萧忍不住笑了,轻声道:“谢谢你。”
……
黄苓受着伤从任鹏辉的卧室出来,着实吓了任博才、季柔夫妻俩一跳。
两人犹豫了一会儿才迎了上去,但也不敢靠近黄苓,只在距离黄丙安一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心有戚戚地问道:“黄大师,您、您没事吧?”
“没事。”黄苓冷冷地看了夫妻俩一眼,哪里会不知道他们的心思。
任博才面露希冀地问:“那黄大师,那……那个东西还、还在吗?”
在任博才看来,黄苓肯定是和厉鬼进行了激烈的打斗才受伤的。虽然打斗的时间短了点,但起码黄苓还活着,伤得好像也不是很重的样子。那么那个东西肯定被黄苓除去了。
黄苓对上任博才充满希望的眼神,差点又吐出一口老血。
他能说他不仅连厉鬼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厉鬼的残余力量打伤了吗?
任博才见黄苓没回答,又问了一次,“黄……黄大师?”
“哼!”
黄苓重重地哼了一声,装作没听见地甩手走人,留下夫妻俩面面相觑。
季柔:“老公,你说黄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任博才:“大概……是捉到了吧?”
他的语气透着不自信。
“要不……”季柔听着任博才的语气,忍不住颤着声音说道:“我们还是搬走吧?”
“……我看行。”
不过在得到任博才肯定的回答之后,季柔却反而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不甘心地说道:“那任鹏辉呢?”
“哼!”任博才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狠劲,仿佛他口中的人不是他父亲和儿子,“随便留个人下来照顾他,吊着一口气,能撑到等老爷子死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