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清和,眼神关切。
明青鼻尖微酸,摇了摇头,“还没有。”
那柄短刃不同于一般短刃,伤口没有那么容易好。
师姐的声音便越温柔了,眼神里含着愧疚和自责:“痛吗?”
她问明青。
明青应该说不痛的。
过去在外历练,她也受过伤流过血,被妖族、魔族追杀时更是许多次性命攸关。
那时能活着就很好了,哪里在意什么痛不痛?
但她现在迎着师姐的眼神,很想跟师姐撒撒娇,“痛。”
师姐似是愣了愣,有种不知该怎么办的无措感。
明青不由笑了,她用脸蹭了蹭师姐的肩膀,声音软和:“见到师姐就不痛了。”
她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脸上都是开心,漆黑眼眸里涌动着比天上星辰还要亮的光芒。
“见到我便这么开心么?我很重要么?”师姐轻声呢喃,声音极小。
明青没有听清。
她歪了歪头,眼神亮亮问师姐:“师姐,你刚才说什么?”
“……”师姐沉默一会,开口:“没什么。怎么醉酒了?不是最不喜欢酒了?”
她看明青的眼神里有疑惑。
明青想了想,觉得这既然是梦里的师姐而不是真的师姐,那么告诉师姐也没什么。
她便将烦恼的东西一股脑跟师姐说了。
《观月图》、明月剑、上清宗少宗主的位置、命数,以及邱善和说的那些话。
她说的颠三倒四、琐碎无序。
师姐却听得极认真,听着听着就有明青能明显感觉出来的难过悲伤。
明青不由抬手,细致地抚平师姐皱起的眉,一个字都没说。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心里还是认为自己抢了师姐的东西。
心里这么想,脸上不禁带出几分。
师姐看了,却也没有说什么。
但即便是相对无言,能这么静静坐着,对明青来说也是极满足的。
她指着天上月光,絮絮叨叨跟师姐说自己曾经许多次就是在这样的月光下修行、练剑。
东方泛白时,师姐不见了。
明青酒醒时,天光已大亮。
地上散落着几个空了的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