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如死?"妘雀疑惑。
"奴隶不能与贵族通婚,三年后,你早已过了婚配的年龄。"玉珘眼神闪躲,有些难以启齿。
"小事一桩。"妘雀摆了摆手,不甚在意。
三年后她二十一岁,放在现代,那是刚开始考虑婚姻的年龄,一点也不算晚。
玉珘还欲继续念叨,四位兄长迎了过来,他只能闭嘴。
"妹妹。"妘鹰将妘雀搂入怀中,"父亲让我转告你,妘部不会咽下这口气,定会将王上对你的羞辱尽数奉还。"
"兄长,让父亲母亲专心迎战,别因为我分心。"妘雀宽慰道。
"妹妹,我与大乘、小或得回北境参战,恐怕不能陪你去龙城了。"妘鹰十分伤感。
"妘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三年后我们来接你回家。"望乘眼泪不止。
"妘妹,三年很快就会过去,云月街财源滚滚,到时候你就是天底下最富有的女娘。"沚或说笑着,眼角却已湿润。
"好,我等着你们。"突如其来的离开,让妘雀鼻尖一酸,大颗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而下。
四人相拥而泣,一年的相处让他们的感情更加深厚。
"我会照顾好阿妹,你们放心。"傅说弱弱地插了一嘴,只换来三人更加怨愤的眼神。
傅说有"黎月"这个马甲,可以跟随昭王子前去龙城,他们却因为少主身份,不得不返回北境参战。
三人心有戚戚焉。
玉珘看着眼前和谐的一幕,心中不由感叹,王上或许没想到,他让妘雀为奴的责罚,得罪的会是整个北地。
"师妹,师父让我将此物交给你。"青竹打开荷包,里面是一颗玉珠,"他让你随身携带,不论生任何事情都不能离身。"
"师父,他怎么没来?"妘雀委屈巴巴地接下玉竹。
这一分别就是三年,她还想再见见师父呢。
"师父,他……身体不适。"青竹含糊其辞地回道。
"身体要紧,你让师父不要贪图口腹之欲,保重身体,三年之后我再来找你们。"妘雀细心嘱咐。
"好。"青竹面露不舍,抬手揉妘雀脑袋瓜的动作极其缓慢轻柔。
小姐妹们自然也来送行。
如今太学宫已经结业,她们或因家族,或因婚事,即将各奔东西。
"三年后的秋祭日,我们约好在殷都重聚,如何?"安好提议道。
"好,一言为定。"众女哽咽着答应。
"不见不散。"妘雀泣不成声。
……
前往龙城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城门。
城墙之上,一位满头白的绝色男子傲然挺立,此人竟是——逐月君。
他正目光悲伤地注视着混迹在奴隶中的妘雀。
"丫头,你要挺过这一劫……"
一旁的观星不忍地将视线从白上移开,轻声问道:"师兄,用半生寿数换那一线生机,值得吗?"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试试,谁让她是我的徒弟呢?"逐月君惨白的脸上,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