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曲姝果然没有打算放过自己,妘雀不由得叹了口气,该来的怎么也躲不掉。
"回禀姝妃,您身份贵重,黎云怎敢高攀?"妘雀客套地回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许久不见,云娘子还是这般牙尖嘴利。"曲姝轻飘飘地道了句,还以为多厉害呢,在权势面前,也不过如此。
"今日难得你们进宫,我特意命人在莲池边准备了宴会,咱们这便过去吧。"
妘雀听到"莲池"二字,心道不好,赶忙站得离祁若若近了些,贵女中也就她看起来武力值最高。
"喏。"众人齐齐行礼,跟随曲姝的脚步来到了莲池。
待所有人坐定,曲姝忽而看向了姚娘子:"姚妹妹,我身体抱恙离开太学宫后,最得意的人就是你吧?"
"不敢当姝妃一句妹妹,您现在是长辈,与贵妃姑姑是一个辈分,称呼上可不能乱了。"姚娘子恭敬而刻薄地回道。
二人见面,还是如从前那般,充满了硝烟。
贵女们纷纷掩了掩嘴角,这种场合,偷笑可不能被现。
"姚娘子,称呼你妹妹,不过是念在往日交情罢了,看来是抬举你了……"曲姝倒也没恼,她被抬高了辈分,此事外间早有议论,左右是王上的话,她倒不甚在意。
"但宫中规矩,贵人说话,可由不得你顶嘴。"曲姝话锋一转,"知书,你说姚娘子该如何惩罚?"
知书是姚贵妃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自从出了嬷嬷背叛之事后,她就托曲家找关系,调查了身边宫人的底细,自然知晓知书的来历。
"掌嘴……十下。"知书硬着头皮回道。
"那么知书,你去掌嘴吧。"曲姝笑盈盈地看向知书。
"你要罚我?"姚娘子闻言脸色大变,立马站起身来。
她的姑姑可是贵妃,她进宫这么多回,寻常的妃嫔见到她都是客客气气的,可从未被人刁难过,她不信曲姝敢在宫中罚她。
"规矩就是规矩,你坏了规矩,自然要受罚。"曲姝语气柔和地解释着。
"你这是欺负人!"姚娘子一跺脚,"我要见贵妃,她会为我做主的!"
说着,姚娘子就往外冲,然而,还没冲出门,她就被等候在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
"没有我的允许,你肆意乱闯,也是坏了规矩,可是要被打板子的。"曲姝愉悦地补充了句。
"我姑姑可是贵妃,她也怀有身孕,倘若我出了事惹她动怒,你们都没好果子吃!"姚娘子被侍卫钳住了双手,威胁的话脱口而出。
曲姝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而是看向紧张得浑身颤栗的知书:"知书,还在等什么呢?掌嘴啊。"
"姝妃,姚娘子说的在理,万一贵妃追究……"知书胆怯地为姚娘子求情。
"是姚娘子坏了规矩,我只是就事论事,说到底也是姚家没教好女儿,我这是帮贵妃姐姐教育晚辈。况且,掌嘴而已,能出什么事?还是你顾念旧主,不愿动手?"曲姝看向知书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婢女不敢,婢女心中只有您这位主子。"知书赶忙行了个礼,有嬷嬷的前车之鉴,她实在是不敢在这个档口得罪姝妃。
知书缓步朝姚娘子走去,两只手紧紧地捏在一起,她不能违背姝妃,但这十下掌嘴打下去,姚贵妃肯定会将怒火在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