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娘,去查查这个地霸。"妘雀吩咐了句。
……
地霸的身份不难查,他的叔父,百工坊的管事姓姚,是姚家的旁支。如今姚贵妃怀有身孕,姚家蒸蒸日上,姚管事和地霸自然也沾了光。
"不管姚家多厉害,地霸那是犯罪,他应该被惩治,怎么就这样把小翠娶进门呢?"妘雀愤愤不平地抱怨着。
她已经回到了云月山庄,将事情经过告知了傅说。
"可小翠一家,连个主告人都没有,况且事情一旦上了公堂,不论官衙如何判,小翠恐怕都没了活路。"傅说摇了摇头。
"女子不能当主告人?"妘雀觉得荒谬至极,"所以,小翠要么死,要么忍气吞声嫁给地霸?"
傅说抿唇不语,答案恐怕是阿妹不愿听到的。
"为何会这样?若是我遇到这种事……"
妘雀话还没说完,傅说手中的杯盏就被捏碎了。
"你不会遇到。"傅说笃定地道了句。
妘雀看着他随手把破碎的杯盏甩开,心虚地点头附和:"我有阿兄护着,自然不会遇到。但一想到小翠,我就觉得难过。"
"何须难过?即便明里不能动地霸,暗中多的是办法能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傅说冷然道。
"唉,可怜了小翠和奇小工这对有情人……"妘雀依旧郁郁寡欢。
侍女思夏上前,默默将碎片收拾干净。
妘雀开始往来太学宫后,山庄前院的禁行令就解了,思夏常来前院伺候。她安静话少,妘雀挺喜欢她。
"主家娘子,此事可以问问奇小工的意思,若他愿意不计前嫌迎娶小翠,他们两家人一起逃离殷都,换个地方安生度日便是。"思夏难得主动提出自己的观点。
"咦,你说得很有道理,只是……他们会愿意吗?"妘雀有些摸不准,在她的印象中,古人都很保守。
"其实在北地,北狄人来犯,时常掳走女子,当我们把人救回来,她们多半已经……当地官衙会将她们的户籍改为丧夫,她们可以立女户,也可以嫁人,人总能活下去。"傅说颇有些感慨地回想起了从前。
"希望小翠也能好好地活下去。"妘雀默默祈求着。
然而,事与愿违,还没等到妘雀派人去问奇小工的意愿,他就出事了。
地霸见自己轻而易举地就谈上了亲事,嘴巴越来越碎,作贱小翠一家的话逢人就说。
一传十,十传百,事情就这么传开了,自然也就传进了奇小工的耳朵里。
奇小工怎能咽下这口气,提着亲手打造的镰刀到了地霸家。
"奇小工把地霸给阉了?"妘雀大吃一惊,她没料到事情竟会如此展,但可真是大快人心!
"姚管事把奇小工绑了,说要让他以死相抵。"阮娘面无表情地继续禀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