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雀瞪向庞荣,懊恼地问道:“你骗我?”
“我不相信昭王子会放过我,既然如此,我自便是,不拖累庞家。”庞荣看着衣衫褴褛的妘雀,像是十分满意。
“你现在的模样,要说还是清白的,也无人会信。我不会让你死,我要让你成为殷都最大的笑话,让你比死还难受!”
“给我滚!”妘雀怒吼道,她是圣母病作,才会相信这个神经病!
“也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了。”庞荣站起身,拿过油灯开始往外走去。
感受到光亮一点点挪走,妘雀不由得心跳加快,紧张地哀求道:“留盏灯,求求了,留点光亮给我!”
妘雀终于意识到,预知梦从何而来。
可庞荣就仿佛没听见似的,自顾自走远了。
当周围的一切落入黑暗中,强烈的恐惧情绪笼罩着妘雀,她的心跳动地异常剧烈,呼吸也变得急促,浑身开始冒冷汗。
妘雀想努力镇定下来,但无论她如何抵抗,这种过激反应都无法平复。
忽然,她的脑海中响起了一道女声,在不断念叨着什么。
“杀了我,妘娘子……”
“动手啊,别害怕……”
“只有我死了,你才能活……”
“不,我不杀人。”妘雀喃喃自语着。
就在这时,妘雀眼前浮现两个人,一位女子和一个女孩。
她记得这位女子,叫做青娥,而那个小女孩正坐在辘椅上,手上握着匕,瑟瑟抖。
“放心,屋子里很黑,没人看见是谁杀了谁,你们两个只准活着出来一个,这就是你们妄图告密的惩罚!”杜老太姑的声音响起。
“杀了我,妘娘子,你要好好活下来。”青娥怜爱地抚了抚女孩的鬓角。
“青娥,我不会杀你的……”小小的孩子泣不成声,匕也划落在地。
青娥将匕拾起,又一把塞进了女孩的手中。
“动手啊,别害怕,能为妘娘子去死,青英很知足。”青娥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
“不,不要!青娥你杀了我吧,妘部已经抛弃了我,我只是瘫子,活着也没用,你杀了我,活下去!”女孩将匕反推给青娥。
“我的傻娘子,妘部怎么会抛弃你呢,那都是王后和教母在骗你,你值得被人疼,被人爱!”青娥温柔地开解着对方。
“青娥,我不杀人,更不想杀你,我们逃出去好不好?”女孩哀求道。
青娥无奈地摇了摇头:“外面都是王后派来的卫兵,若是不按教母说的做,我们都会死在这。”
“那你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女孩目光坚定。
“只有我死了,你才能活。”青娥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把将匕捅进了自己的腹部,瞬间血流如注,人也软倒在地。
女孩惊得从辘椅上摔了下来,一点点爬向那个被鲜血浸染的人儿。
“青娥!”女孩悲恸欲绝,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闭上眼,别看……”青娥用最后一丝力气,抚在了女孩的眼眸上,“我相信青英也会是同样的选择,能和妹妹共赴黄泉,青娥不寂寞……”
随后,女孩在黑暗中晕倒了,而妘雀也开始浑身抽搐,甚至出现窒息。
……
太学宫内,青竹到得很快,众人见到他皆是一喜。
“阮娘已经跟我说了,事不宜迟,我现在就来找机关。”青竹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