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矜和严家管事的脸被气成了猪肝色,他们哪里知道牲畜的价格,十万贝币的定价,全是靠底气喊出来的。
沚或见民意高涨,心生主意,环顾一周,找见了人群中站着的傅说和妘鹰。
“我家月公子也在,让他来说几句。”沚或冲傅说招了招手。
傅说不明就里地走到堂前,沚或悄声对他耳语了几句。
只见傅说朝着曲大人和百姓躬身行了礼,正色道:“在下黎月,为商贾黎家主事之人。黎家在此许诺,若今日与严家的买卖不成,黎家愿以同等的价格,向全城采买。”
“好样的,黎家真是大气!”百姓们鼓掌叫好。
“曲大人快判了吧,严家违背契约,坐地起价,判严家输!”好些人开始起哄。
“谁敢判我严家输官司!”严国舅的声音响起,他一接到下人的禀报,就立马赶来了。
严府的小厮们,从百姓中驱赶出一条道来,严国舅昂阔步地走进衙门,身后还跟着妾室吴姨娘。
“见过严国舅。”曲大人冲严国舅拱了拱手。
“曲大人好大的胆子,竟敢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治我严家之罪?”严国舅气势汹汹地质问曲大人。
曲大人身子矮了半截,缓声协商道:“契约书的内容也展示过,这两万贝币的定价,并无问题,还望严国舅明察。”
严国舅瞬间愣了神,吴氏不是说至少值十万贝币吗,为何曲大人说价格没问题?
“严家的庄子可是王室产业,怎可按市价定价?曲大人可不要混淆视听,这事即便告到了王上面前,也是我严家有礼。”吴氏上前一步,倨傲地回道,顺便还搬出了王上作靠山。
“就是,我家庄子里的牲畜,少说也得是市价的五倍!”严矜有了主心骨,立马附和道。
“五倍?”百姓们小声嗤笑着,这位严二公子还真是敢说。
严舒扶了扶额,父亲和二弟是着了什么魔,连五倍市价都敢往外报。
“那这契约书,严家是不认了?”沚或不想再跟他们扯皮,直奔主题。
“不认又……”严矜刚想继续叫嚣,被吴氏拉了回来。
“契约书是两家交易的见证,如今我严家已备好货物,你们只要拿十万贝币出来,就能把货物拿走。”吴氏冷静地说道,她的目的是十万贝币。
沚或闻言噗嗤笑了出来,这就差把“强买强卖”刻在脸上了。
“若严家执意要十万贝币,货物我们就不要了。”沚或冷声回了句。
曲大人脸色微僵,契约书签订时是交了税的,要是买卖不成,这么大笔税币还得退回去,真是太叫人心疼了。
“别急别急,咱们再商量商量。”曲大人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擅自损毁契约,可是要双倍赔偿的,黎家若赔付四万贝币给严家,我们便不追究了。”吴氏冷笑道,她早就做好了万全的打算。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谁能想到严家如此不要脸。
傅说哑然一笑,不客气地回道:“你严家明明可以去抢,却还要跟我黎家做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