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昭王子。”妘鹰行了一礼。
“妘少主无需多礼,这几日阿雀可还好?”子昭寒暄道。
妘鹰眼睛往旁边瞟了瞟,示意他隔墙有耳,在他手上写下了个“愈”字,嘴里却说着:“还是那样,一直昏迷不醒。”
子昭看了眼看似无意,却竖着耳朵探听的几个内侍,配合着语气担忧地回道:“阿雀自小缠绵病榻,身子是弱了些,真令人忧心。”
“谁说不是呢,我都担心她挺不过来。”妘鹰听起来愁苦极了。
二人你一眼我一语,他们口中的妘雀病入膏肓,离死期不远了。
驿站内,正在扒拉着猪蹄的妘雀适时打了个喷嚏,是谁在念叨我?
内侍疾步入了长乐宫,将消息传给了王后近身伺候的西禾姑姑,西禾立马给了他赏钱,将妘雀病重难治的消息禀报了王后。
“天助我也,她最好病死,省得我动手了。”王后得意地笑了起来,“走吧,本宫去会会妘部少主。”
大殿内,子昭和妘鹰正要落座,妘鹰随身挂着的玉佩却不慎掉落,二人下意识一同弯身拣取,妘鹰悄然说了句:“让王后准许长微君去趟驿站。”
子昭闻言,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捡起玉佩递给妘鹰道:“这玉佩可是好东西,妘兄莫要再弄丢了。”
“有劳殿下提醒。”妘鹰含笑回道。
就在这时,王后打扮得珠光宝气地款款而来。
“见过王后,王后金安。”妘鹰行礼道。
“见过母后。”子昭也紧接着行了一礼。
“普通家宴,何须多礼。”王后笑容满面地应着,在妘鹰面前站定,“妘少主都长这么大了,看着与妘头领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王后抬爱,妘鹰远不及家父英武神勇。”妘鹰谦虚道。
“少主是个谦逊知礼的,快坐下吧。”见妘鹰态度不算冷漠,想来是未起疑,王后的心安定下来。
美酒佳肴奉上后,王后试探着问道:“听闻少主与雀儿见面了,她可还好?”
妘鹰立时愁容满面:“舍妹高烧不退,一病不起,哎……”
“安家是怎么照顾雀儿的,怎么才出宫数日,就一病不起了?此事安家若不给个交代,本宫定不轻饶!”王后看起来像是怒极了。
瞧瞧,这是要让安家顶罪了?妘鹰低不可闻地冷哼一声。
“禀母后,当天是儿臣约安六娘子与阿雀出城游玩,阿雀身体不适,我们恰巧路过栖流舍,就在那儿歇脚,顺手赶走了一帮地痞。
后来我有事离开,地痞又回来了,他们声称是严五爷的手下,以送人就医为名哄骗二女上了马车,之后想对二女行凶。还好儿臣及时赶到,才救下了二人。”子昭半真半假地解释道。
“好个严五爷,天子脚下,竟敢纵容手下行凶!”王后瞥了子昭一眼,子昭在为安家开脱,她又如何听不出来。
“儿臣事后审过严五爷,他说是那几个地痞怀恨在心,这才买凶杀人,他并不知情,儿臣已将犯事之人索拿下狱。”子昭答道。
在返回殷都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去质问严五爷,却没想到他会将手下之人推出来顶罪。
“看来就是几个地痞滋事,既然惹到贵族身上,就不可轻饶了。还有严家那边,本宫也会敲打敲打。”王后话虽严厉,语气中却透着几分松快。
有安严两家挡在前头,自然没人会查到汋行,更不可能怀疑到她,王后心中得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