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可能,子昭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攥着,每跳动一下都被勒得生疼。
千万不要有事啊……泪雾漫上了他的眼眸,他其实已经明白二女生还的可能性极小,但他就是不愿意承认,只默默祈求着奇迹生。
傅说叹了口气,正准备安慰子昭,安好从巨石后跳了出来,冲着二人招了招手。
“阿昭,傅郎君!”
死而复生的喜悦,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卷走了子昭心中所有的担忧,这简直是他一生听过最动人的呼唤。
子昭疾驰至安好身旁,迅翻身下马,还没等安好反应过来,就将对方揽入怀中。
“玄鸟庇佑,幸亏你没事!”子昭的眉宇间透着难以掩饰的激动,那双灿亮的眸子中,溢满了欣喜若狂的光芒。
玄鸟是商国的图腾,商人信奉玄鸟为祖先,因此相信玄鸟会庇护他们。
“让你担心了。”安好语气微柔,她能感觉到子昭对她的依赖,但二人之间身份悬殊,她更多是将子昭当作弟弟,尽管对方比她大一岁。
傅说也在这时慢步而来,看见眼前相拥的二人,忍不住咳了一声,提醒道:“哨笛声暴露了位置,此地不宜久留。”
“阿雀昏迷了,我们得尽快找医师!”安好回过神来,轻轻推开子昭,回头将藏在巨石后头的妘雀抱了出来。
待安好转过身后,子昭这才看见她背上的伤口和献血,惊呼道:“你也受伤了!”
“只是外伤,不妨事。”安好不在意地回了句。
现在四人双马,两位女娘又都受了伤,最好的办法就是傅说和子昭一人带一个。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子昭心悦安好,傅说当然也有这个眼力见。
“我来吧。”傅说上前一步,从安好手中接过妘雀。
刚一接手,他就忍不住叹了句:“好轻……”
他这才仔细瞧了瞧怀中的人儿,面黄肌瘦,骨瘦如柴,比从战场上救助的百姓还要孱弱,傅说不由地心生怜悯。
似是感应到傅说的目光,妘雀缓缓睁开了眼眸,恰好与傅说对视了个正着,此时的妘雀依旧沉浸在将死的伤感中。
“原来是你这个芳心纵火犯,可怜的男二……”还没说完,妘雀又失去了意识。
芳心纵火犯,可怜的男儿?傅说挑了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走,我们回殷都,找长微君为你们医治!”子昭作势要扶安好上马。
安好闻言并未回应,神情复杂得咬了咬牙,最终目光凌厉着抬眸道:“不能回去,这些刺客都是冲着阿雀来的,是王后派的人!”
“母后?”子昭的手僵在了原地,难以置信地问道,“母……母后为何要杀阿雀?”
“这个之后再细说,总之我们不能回殷都,栖流舍也暴露了,我们得想别的去处!”安好避开了子昭的眼睛。
“往北走,路上有驿站,附近就有村落,应该有医师。”傅说提议道,他自北境而来,自然熟悉往北走的官道。
“好主意!妘少主也在前来殷都的路上,说不定我们还能遇上!”安好附和道。
“妘少主?妘鹰……”傅说喃喃自语,这么快就能见到北境的熟人了?
众人上了马,两匹马疾驰着回到官道,向北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