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郎,我们认识很久了吗?”妘雀切换到闺蜜话题。原着提到过二人自小相识,但妘雀不确定二人情意如何。
“我们很小就见过,你刚进宫时才六岁,每天都躺在床上,央央觉得你很可怜,经常带我去偷偷看你。”
安好有些怀念地讲起了她们幼时的故事。
“央央就是子央郡主,当时昭王子也住在宫里,他最喜欢看姜夫人收藏的千机图,有一次他看到单兵战车受到启,命人在椅子上装了车轱辘,为你造出了辘椅。从那之后,我们就经常推着你出来玩。”
正因为辘椅,原主才会对子昭萌生爱意,将他视为深宫之中的救赎。
可惜,男主是女主的,炮灰只是用来推动剧情的工具人,妘雀心塞地想着。
“过了两年,王后回宫,姜夫人意外过世,昭王子去了河城,从那之后,我就很少再见到你了。偶尔进宫探望央央,只知道你与她一起习学礼教,再后来,你就患了脑疾,连礼教也没法学了,宫宴上亦很少露面……”安好颇有些感伤。
妘雀搂紧安好的脖颈,骄傲地宣布道:“阿雀与安郎,青梅竹马!”
安好闻言,原本还忧伤着的脸颊,瞬时绽放笑颜。
从阿莲设局到春官府刺杀,她的心一直紧绷着。此刻,她有些庆幸阿雀变回了孩子,才能保持这般乐观开朗。
两人一替一句,说了一路,把逃亡的氛围生生聊成了春游。
妘雀:佩服自己,多少有点社交牛杂症在身上嘿。
到达栖流舍时,天已经大亮。舍门敞开,流民们进进出出,正忙活着。
“敢问婶子,这里是栖流舍吗?”安好向门口的一位妇人打探道。
妇人有些拘谨地点了点头,她外袄上有好些补丁,但整个人捯饬得还挺整洁。
“婶子你看,我们姐妹俩方便在这留宿不?”安好试探着问道。
“害,这是公家的地盘,有空地往那一躺就行,没什么不方便的。”妇人大方答道,神情也放松了许多,“刚见着娘子,还以为是天仙下凡呢,看见你妹子,我才敢相信是来借宿的。”
妘雀:谢谢,有被冒犯到。
“多谢婶子。我叫阿好,妹妹叫阿雀,不知婶子怎么称呼?”安好很有礼貌地打起招呼来。
“叫我浆婶就行,来,我领你们进去。”妇人愈热情。
栖流舍就一个四合院,门边有露天的灶台和井口,两面有些小隔间,里头传出接连不断的咳嗽声,正对着大门是个大敞间,人群三三两两席地而卧。
浆婶打量了妘雀几眼,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家妹子是不是伤着腿了?”
“打小就有的毛病。”安好含糊应着。
“你做阿姐的也不容易,咱们这都是些苦命的孩子。”浆婶感叹了句。
妘雀闻言扫视了一圈,才现此地只有老弱妇孺和几个身患残疾的孩子。
孩子们约莫七八岁,不吵不闹,只是好奇地打量着新来的两位姐姐,模样甚是乖巧懂事。
安好找了个干净的角落,将妘雀倚靠在墙边坐下。
“你们赶了一夜路吧?先休息休息,要是瞌睡啊,铺个茅床,多少能暖和些。”
“姐姐,你长得真好看,我来帮你铺床吧。”一个右手残疾的小姑娘,用左手递了把茅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