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佳妗听闻比武之事,心绪如被琴师骤然挑动的弦索,紧张的情绪瞬间弥漫于周身每一寸肌肤,她微微颤抖的声音中透出一抹关切:“少爷,皇上也会亲临观战吗?”林小风洞悉她眼波流转间的细微变化,含笑回应:“没错,为何你对此如此在意呢?”尹佳妗强作镇定,试图用笑容掩饰内心的不安:“我并无紧张之意,只是未曾有幸亲眼目睹皇上的龙颜。”林小风打趣道:“无须过分激动,你又不是要上阵拼杀。这是一场公开比试,人人都有机会前去观看,我们自然不能错过。届时一同为谢洪信振臂高呼,倘若有人呐喊到声音嘶哑,可别怪我不讲情面。”尹佳妗听罢虽稍有宽慰,但心中的忐忑依旧难以消散。
林小风亲自指导谢洪信挑选最称手的暗器,并提醒他切勿携带过多以免拖累动作的灵活度,特别强调对手布哈斯赫精于长枪,攻击范围广泛难防。然而,谢洪信却固执己见,坚持仅使用阔剑与对手展开一场光明正大的硬碰硬对决。林小风对他的安全忧心忡忡,但他看到谢洪信眼神中的坚定决心,终究还是默许了他的选择,同时严格要求加强特训,务必确保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不容出现任何意外。
随着厅内众人逐渐散去,林桃花对于谢洪信空手迎敌一事仍然忧虑重重。林小风在静默中沉思片刻后,决定尊重谢洪信的选择,放手让他一搏,私下里则派人快马加鞭回县调集兵马以备不时之需。此外,他还特意嘱咐要密切关注尹佳妗近期的异常行为。林小风心头疑云密布,反复揣摩尹佳妗的种种表现,不安的情绪如同阴影般渐渐笼罩在他心头。于是他命令林桃花严密监视尹佳妗的一举一动以及常去之处,以防可能出现的突变故。
此刻,在寂静的闺房之内,尹佳妗独自一人,从隐蔽的角落取出一只精致无比的木盒,盒内藏有一把金玉镶嵌的匕和几件华贵饰,而这把匕来历非同寻常,其风格竟与林小风所佩宝剑惊人地相似。尹佳妗回溯着一路走来的艰辛历程,原以为复仇的机会遥不可及,如今却近在咫尺。然而身处林府,受到林小风及众人的善待,尤其是林桃花那份真诚的情意让她陷入了两难境地。一旦刺杀成功,林小风以及整个林府上下必将面临无法想象的悲惨结局,这样的抉择让她内心备受煎熬。悲伤涌上心头,尹佳妗禁不住泪如雨下,颗颗晶莹的泪水滴落在手中的匕上,同时也湿润了她矛盾丛生的心田,仿佛映照出她挣扎不已的灵魂深处。
次日黎明时分,晨曦微破天际,谢洪信的特训计划在紧张而有序的氛围中拉开了序幕。他立足于平素扎实的武学根基之上,全身心投入到林小风传授的独门绝技研习之中。当曙光初照大地之际,卢思南便肩负起教授古蒙风俗语言的重任,使谢洪信能在临阵对敌之时也能出口成章,掷地有声地抛出几句震慑对手的豪言壮语。
午后阳光如烈火般炽热,林府庭院内弥漫着一股紧绷而又热烈的气息。此刻的谢洪信仿佛化身为战神,全力以赴地演练着一招招狠辣无情的武技:扬沙似疾风骤起,用以唤醒全身力量;“猴偷桃”的精妙巧劲足以夺人性命;撩阴腿迅疾如电,让人防不胜防;海底捞月般的迅猛攻势势大力沉,无处不直击要害,毫无半点慈悲之意。陪练的卢思南数度濒临崩溃边缘,只能咬牙硬扛住那如狂风暴雨般的下盘攻击,脸上流露出无法掩饰的绝望与无奈。
闻此消息,林府上下纷纷前来围观,目睹这番激昂对决,众人无不瞠目结舌,心生敬畏。林小风见状,心中亦觉训练过于激烈,不禁泛起一丝犹疑,思索如何调整训练方式,在确保胜利的同时又不失颜面。就在这微妙关头,院外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引得众人目光齐刷刷转向门口。
只见林桃花领着一群家丁手提箱箧步入院内,骆华俊和老季走在队伍前列,见到林小风后连忙恭敬行礼问安。林小风询问所带物资及人马是否准备妥当,骆华俊回应已悉数到位,并补充道王老二已在北廊坊设立客栈作为临时驻扎之地。
林小风下令打开箱子逐一检查兵器装备,各箱之中既有各式各样的武器,更有为谢洪信精心定制的各种铠甲——明光铠熠熠生辉,哥特式铠甲宛如骑士传奇中的神话再现,米兰式铠甲线条简洁实用,印度铠甲繁复华丽,甚至连日式胴丸甲也赫然在列。这些铠甲虽是依据前世人世间的网络资料仿制而成,形制或许并不完全准确,却凭借其独特的神韵和坚实的用料,足以担当实战防护之重任。其中多套铠甲皆由林小风亲自主持督造,原意仅作收藏观赏,如今却恰逢关键时刻得以派上战场。
林小风仔细审视每一套铠甲,最后选定了看似朴实无华实则实用性极强的米兰铠甲。对于这一选择,骆华俊满腹疑惑,不解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林小风解释道,四日后将有一场关乎生死荣辱的对决,对手乃是身高接近一丈的古蒙勇士布哈斯赫。骆华俊听罢惊讶不已,在翻找兵器的过程中抽出了一根精钢长鞭,认为鞭子能克制长枪,加上谢洪信鞭术高,实属上佳之选。然而,这鞭子淬有毒液,林小风闻讯后眉头紧皱,明确表示不宜使用有毒武器。
骆华俊只得遵从命令再次挑选,经过一番斟酌后取出了两把龙角刀,轻盈灵活,既能有效抵挡长枪的凌厉攻势,又能避免陷入缠斗僵局。林小风接过龙角刀试了试手感,对其轻盈灵动的特质颇为满意,最终决定选用这两把刀作为谢洪信决战时的兵器。他高声呼唤谢洪信暂停攻击,更换兵器。听到召唤,谢洪信立刻停止了对卢思南的猛烈冲击,后者终于得以解脱,此时已身心疲惫至极,暗自誓明日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受这样的痛苦折磨。
次日,米兰铠甲在庭院中赫然陈列,阳光下闪烁着冷峻的光芒。谢洪信迈步走向铠甲,面带不满之色,语调中夹杂责问之意:“少爷,为何又要将此重甲取出?倘若我身披如此沉重的装备,只怕难以施展拳脚。”林小风递过龙角刀,试图征求他的意见,但谢洪信却固执地拒绝接受,坚持仅凭阔剑应战。林小风深知战场无情,劝说他至少要穿戴一些防护用具以降低风险,然而谢洪信坚决如铁,表示只愿佩戴一副尖刺肩甲作为防身之备。随后,他展示了一招贴山靠的技艺,仿佛已经预见到再次对决时,他会如何利用这技巧攻击对方下盘。
骆华俊在旁插言道:“即便对手再有破绽,手持长枪者又岂能轻易近身?”他再次提及先前林小风提出的使用鞭子对抗布哈斯赫长枪的建议,认为这才是最佳策略。然而,谢洪信对此并不在意,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修炼世界之中。林小风见状,虽内心不甘却又只能妥协,安排骆华俊提前前往比试场地,确保人马调度得当、防守布置周密。同时,他还特意确认了周志伟是否已抵达现场,乐队是否准备就绪,在得知一切均已到位后,他决定今晚亲自创作一鼓舞士气的曲目,以期激众人的斗志。
在德行布庄内,吕德行为尹佳妗斟满一杯热茶,聆听她内心的挣扎与复仇计划,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位看似贵为林府座上宾的女子实则是一名丫鬟,而林小风亦非平庸之辈。他曾多次尝试引导尹佳妗走出复仇的漩涡,无奈屡次劝解皆未能改变她的决心,眼见她在林府安然度日,便不再过多干预。每次交谈,吕德行都不忘提醒尹佳妗灾神教势力已然衰微,期盼她能放下仇恨,回归平静生活。然而此刻,当听闻尹佳妗欲趁皇帝出行之际实施刺杀,吕德行心如刀绞,甚至愿意代替公主冒此奇险。
尹佳妗接过热茶,面对吕德行那恳切而又充满忧虑的眼神,面色依然坚毅如初,声称必须亲手替父皇报仇雪恨,并要求吕德行协助取得便于隐蔽的手弩。尽管吕德行苦口婆心,反复强调皇帝身边守卫重重,刺杀之举无异于自投罗网,且此举必将牵连无数无辜之人,包括林府上下乃至曾救她一命的林小风,但尹佳妗始终不为所动。
尹佳妗脸色微红,带着几分羞涩和愤慨反驳,直言自己虽被外界视为林小风的丫鬟,但实际上却是林小风心仪之人,她亮出了林小风赠予她的戒指作为证据。吕德行见状,换了个角度,以情郎的身份相劝,告诫公主此举必将把林小风推向生死边缘。尹佳妗更加激动,矢口否认此事会牵扯到林小风,并誓将以毁容之态进行刺杀,确保无人因此受牵连。
吕德行明知无法动摇公主的决心,只能忍痛拿出精心调试好的一支手弩,慎重其事地交到尹佳妗手中,反复叮嘱务必小心使用,因箭矢仅有一支。尹佳妗感动之余,语气坚定地说一旦行动成功,两人即刻断绝关系,然后决绝地转身离去。吕德行凝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心头充满了悲凉和忧虑,只能全力以赴准备好所需的一切,祈祷公主此次行动能够顺利,但在他内心深处,却弥漫着无比的担忧和不安。
次日黎明初破,阳光温柔地洒向大地,林小风领着谢洪信及其随从队伍来到了北廊坊的蹴鞠场地。此行肩负双重使命:一则是让众人熟悉即将举办的比武之地,二则实地勘查球场改造工程进度。皇上亲临非同小可,这座专为黎民百姓设立的蹴鞠场并无贵族专用席位,安防设施较为简朴,对此,林小风果断下令工人们另辟蹊径,特别增设一处供皇家观赛的区域。场地面积较前朝缩减了四分之一有余,以沙土替代草地铺设,这一切无不体现出对民间接受度和实际容纳人数的细致考量。然而,蹴鞠所用器具——猪尿泡制作粗糙,暂且只能将就使用。
在这弥漫着尘埃与汗水气息的蹴鞠场上,谢洪信与骆华俊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对决演练。骆华俊手握长枪,不仅防守密不透风,还在裤裆处挂了一个银碗以防被偷袭。谢洪信挥舞阔剑如狂风暴雨般起冲击,但都被骆华俊精准无误的枪法逐一化解。骆华俊身怀绝技,虽以刀法闻名,其枪术同样独步江湖,只见枪影如龙翻腾穿梭,两人交锋的画面犹如一幅活灵活现的动态画卷,引得围观者连声喝彩。
较量过程中,谢洪信察觉近身攻击难以突破防线,突奇想撒出一把沙子,顷刻间场上尘雾漫天,人影模糊难辨,只听得骆华俊咒骂之声在迷雾中回荡。待尘埃落定,只见骆华俊坐在地上喘息不止,手中瘪掉的银碗直指谢洪信,满脸怒容指责他手段过于阴狠。
林小风闻声起身,面带微笑走向谢洪信,赞赏道:“不错!如此打法,在对阵布哈斯赫时或许能派上大用场,给他颜面造成不小打击。”接着又指示骆华俊在场中撒钉子,尝试制造更多实战难题。然而谢洪信却坚决摇头拒绝:“布哈斯赫步伐宽大,这招恐怕难以奏效,而且这不是光明正大的比拼方式,我无需依赖复杂的战术赢得胜利。”面对谢洪信的坚持,林小风虽然无奈,也只能答应,并反复叮嘱二人继续苦练,务必确保不再伤及骆华俊。
骆华俊旋即起身,与谢洪信再次展开较量。而林小风则返回观众席静观战局,心中满是忧虑:谢洪信决心硬碰硬对抗布哈斯赫,为了确保胜券在握,显然需要更多的智谋与助力。
正当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平静,林桃花怀抱木盒疾奔而来,神色紧张地呼喊:“少爷,尹氏果然有问题,请您过目!”她打开盒子展示其中物品,里面藏着面具、匕以及一副精致的小型弩箭,均是在昨夜暗中搜查尹氏卧室时现的,藏匿于床下。林桃花讲述了尹氏昨晚从德行布行归来后购买面具的事情,心生疑窦,于是秘密搜索房间找到了这些物证。
林小风看到这些物件,面色骤变,震惊之余仔细查看那副弩箭,深知民间严禁私藏此类兵器,寻常女子不可能拥有。他尝试射弩箭,弓弦断裂,矢箭弹射而出,险些击中自己的面门,不禁破口责骂。
他又仔细审视那把匕,花纹似曾相识,林桃花提醒他这匕形制酷似皇家尚方宝剑。林小风唤来骆华俊进行鉴定,骆华俊一眼便认出这是海云皇室御造的兵器,确认无疑。他还回忆起皇上赐予的佩刀同样具有类似风格,只是因逃亡时被迫去掉了镶嵌的玉金银饰。
林小风紧握匕,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心头涌动的忧虑如同波涛拍岸。尹氏的身份似乎并不简单,可能与皇族乃至灾神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种种迹象表明她蓄谋刺杀圣驾,意图昭然若揭。幸亏及时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对于尹氏如此粗疏地藏匿凶器,林小风忍不住叹息连连。
询问得知尹氏目前外出购物,由护院随从陪同,晚上会返回府邸。林小风立即命令骆华俊协助辨识可能涉及宫中之人,骆华俊坦言记忆模糊,唯独记得曾经有个名叫吕德行的太监曾在宫中勒索他们财物。
“吕德行”、“德行布行”,林小风在脑海中反复咀嚼这两个名字间的关联,嗤笑灾神教行事之鲁莽,甚至连起名都这般草率。即便愚蠢至此,竟还敢图谋颠覆朝廷,令他深感鄙视。于是,林小风决定亲自带领骆华俊前往德行布行探个究竟,誓要揭开隐藏在背后的阴谋。
吕德行在生意清淡的日常里,习惯性地搬出杌凳坐于店铺门前,任凭阳光洒满身,悠然欣赏着熙熙攘攘的人潮,享受这国破家亡之后难得的一丝安逸。尽管灾神教的威胁已如大厦倾覆,心头之患稍减,但他作为西厂隐秘耳目,行事向来低调,曾出卖过两位在京都举足轻重的灾神教核心人物,自以为能暂且平安无事。这样看似平静的日子,对他来说,便是晚年生活的美满期盼。然而,唯一令他忧虑的是那位年仅十七岁、涉世未深的公主。她手握机关巧夺天工的弩机,却欠缺实战经验与刺杀技巧,一旦身份暴露,在刀光剑影中如何自保?吕德行不禁内心深处涌起阵阵后悔,昨日未能狠心将公主软禁起来。若是公主遭遇不测,他亦难逃罪责,但年迈已高,一生所积攒的一切或许足以抚慰余生,店铺亦可传承给收养的义子们,只求一个体面且尊严犹存的了断方式——或以鸩酒自尽,或悬梁而终。
正当吕德行心中千回百转,悲痛交加,泪眼婆娑倚门框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他急忙抹去泪水,定睛望去,瞬间面容失色,声音颤抖:“林小风来了!”言罢迅闪入后院,急切召集得力助手小七、金子及一众亲信聚至侧旁,紧张地下达命令:“林小风突然造访,恐怕是公主之事已经败露!昨夜公主还在此处,此刻极有可能仍在林府内,你们即刻分头行动,务必找到公主并将其安全带至城外宅邸隐蔽起来!”对于自身面临的险境,吕德行并无半点退缩之意:“咱家行走江湖多年,半个时辰之内必能稳住林小风!”话音刚落,店门轰然大开。
四名手下闻令立刻分散执行任务,吕德行则强作镇静,面带微笑步入店内。只见林小风和骆华俊二人赫然立在一旁,骆华俊面上流露出一丝疑惑,显然并未认出这位布行掌柜的真实身份。吕德行暗中观察他们,认为林小风虽年轻气盛,却不至于让他惧怕;骆华俊虽然外表粗犷似马夫,眼神却透露出一种熟悉而又无所畏惧的神色。他心中忐忑,不知是自己已被识破,还是虚惊一场。无论如何,为了确保公主的安全,他必须下令众人立即行动。
吕德行正欲开口寒暄,林小风冷峻号施令:“扒下他的裤子!”骆华俊毫不迟疑地冲上前,将吕德行压在柜台上,一把扯下了他的裤子,露出了白皙的臀部。林小风仔细审视过后,示意手下将吕德行带走。吕德行遭受如此奇耻大辱,竭力挣扎尖叫,却被骆华俊一掌击晕,倒在了地上。二人围观嘲笑,声称这是他们平生次目睹阉人的私密部位。
林小风遣走骆华俊去找马车,并在店内细致搜查,竟意外现二百两银票和五两散碎银子。骆华俊归来后,两人合力将昏迷的吕德行抬上马车,吓得车夫面色苍白,手脚冰凉。林小风见状塞给车夫五两银子,谎称是官府办案所需。车夫在些许安心后,协助二人将吕德行安置进车厢。为防止吕德行在车内有所异动,林小风又命骆华俊搬来布料填充空隙。车夫目睹这一切,心中惶恐不安,但在丰厚酬劳的诱惑下,终究咬紧牙关驾车离去。
不久之后,马车回到了林府。林小风对车夫的大胆配合表示赞赏,车夫战战兢兢,林小风笑着解释并非匪徒行为,实则是官府抓捕要犯。为表谢意,林小风赠予车夫一些布料作为酬谢,随后放其安然离开。
当吕德行醒来时,现自己已被捆绑在椅子上,原本的须被剃得干干净净。林小风坐在对面凝神思索,骆华俊则站在旁边嘲笑道:“原来是你这个老贼,吕德行,今日再度狭路相逢!”提及当年被讹诈二十两银子的旧事,骆华俊扬言今日要百倍偿还。林小风哂笑回应:“他哪里还有钱?他所有的钱都是我的囊中之物!”骆华俊讪讪接过话茬,林小风便从怀中掏出那二百两银票扔给他,戏谑地说:“拿着吧,算是你的劳务费!别再沉迷烟花之地伤脑筋,你看你,现在什么都记不清了!”骆华俊接过来喜形于色,辩解道越是狎游妓馆越精神焕,林小风听罢只是淡然一笑,不予置评。
吕德行仿佛从噩梦中惊醒,冷水泼面的刺痛感让他瞬间从恍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心头萦绕着刚才所受的羞辱,回想起自己一生驰骋江湖,如今却遭遇了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物,尚未开口便遭扒衣之辱,若是在十年前的他,林小风这样的角色早就被斩草除根了。此刻,吕德行满心愤懑,脸上红潮涌动,只听得林小风冷嘲热讽:“瞧这脸都臊得跟猴屁股似的!”骆华俊亦紧随其后,威胁要对他施以阉割之刑,除非他招供。吕德行颤抖着回应,坚称自己是清白无辜的良民,愿以重金换取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