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钝痛,是种隔山望海的无奈。
他嗯了一声,又是半晌无语。她难免灰心,沉重得
几乎摒弃呼吸。他没有话要同她说,果真是路过么他想走,怎么挽留得住呢
手指逐渐失了力气,僵硬而迟缓的节节松开。她低声哽了哽,既然不能有结果,何必一再给她希望他杀个人可以毫不迟疑,对待感情却如此的优柔寡断。
“以后别再来了”她惨淡一笑,“不过我想应该是没有下次的,既然下了决心,就不要半途而废。我会努力爱上蓝笙,毕竟他才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
他的眉拢得更紧,所有思想叫嚣着不要爱蓝笙。他承认自己自私,他不能接受她的心被另一个男人占据。矛盾、痛苦、焦躁不安。明明知道不可以,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他身心俱疲,被她折磨得近乎疯狂。
他抬手抚摸她的唇瓣,颤抖着,“求你不要说”
她泪眼迷蒙地望着他,“容与我不要叫你舅舅了,这个该死的称呼,把我害得这样苦”
他早就知道她在背地里练习叫他的名字,可是真正亲耳听见,又是另一番非比寻常的悸动。她跨过鸿沟,彼此近了很大一步。她比他勇敢,花样年华的女孩子,有异于常人的决然。
她带着奋不顾身的姿态栖进他怀里,他在道德上抵触,情感上却抵挡不住。
然后是唇与唇的交汇,说不清楚的,仿佛是心照不宣,自然而然地生。和所有深爱的情侣一样,根本不需指引,是一种本能。循着温暖去,碰触、深入、无尽地索取。
他把她压在背光的一侧树影里,专心致志,仿佛在完成一项最伟大的工程。他从未尝试过男女情事,两性关系上有不轻不重的洁癖。以前同僚聚会虽有耳濡目染,到底没有亲身尝试过,不知道这里头有多少令人神往的东西。
他只是吻她,带着所有难以言说的爱意。知闲和蓝笙早就不在考量之中,他憎恶这一切。他的爱情要顾虑那么多,谁都可以来指手画脚。越禁忌越痴迷,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真实的唇齿相依,最亲密的接触。舌尖抵着舌尖,呼吸连着呼吸。他知道这辈子没办法把她从生命中剔除,不再是脆弱幼小的孩子,是女人,成熟而娇媚,让他神魂颠倒。
他的手指在她散落的间穿梭,抚她光致的下颚和圆润的肩头。热烈的吻扩散开去,从嘴唇蔓延直脖颈。她气息不稳,像跳到岸上的鱼,本能地跟随他的每个动作低吟。他是最好的琴师,她听见自己在他指尖淙然有声。他的每次火热的触碰都叫她沉醉,她去捧他的脸,这样美丽的夜这样令人悸动的时刻
圈领上系的活结被他挑开了,锁骨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他的吻印上去,她恍惚觉得有什么事要生,但不想阻止。就算下地狱也要和他一起,跟着他,她什么都不怕。
他不能对不起蓝笙,更不能伤害她。他只有强迫自己离开,即便意乱情迷,也要咬牙清醒过来。
他替她扣上暗扣,整好衣领。他说“对不起,我这样失仪”
她无措地拿手去掖滚烫的脸颊,不知道怎么应他才好。忙别过脸,含糊地唔了一声。
两个人都不免尴尬,空气稀薄得让人喘不上气。隔了好久彼此都平静了,布暖才道“进屋里坐会子吧”
他说不了,“我来和你知会一声,敬节堂里的事都料理好了。给了韩氏一笔钱,没让她回乡,叫她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了。”
她心里的一颗石头终于落了地,无限怅惘道“总算还了业障,这几个月忒对不起她了。”
他点点头,“夜深了,你早些安置。若要寻我就上北衙来,我把屯营事物一并搬到北衙受理了。”
她知道他是为了随时让她找到他,嘴上不说,暗地里很觉得窝心。
“容与”
他顿住脚,“嗯”
现在说什么都很多余。有些事未必要点破,早就有了分晓。她傻傻咧咧嘴,“没什么,路上仔细些。”
他会心一笑,跃上高高的宫墙,转眼就不见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