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翻身上马,正准备驾马疾驰。
观从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一把是上前拉住缰绳。
“主公,还有一事!那越人所说头目,从以为极有可能便是竖牛!”
李然讶然道:
“哦?是他?”
观从点头道:
“嗯,主公上次利用高强挑拨了田乞和竖牛的关系。但田乞并没有轻易上当。虽是对竖牛也不再放心,却只是把他驱离了齐国。此后竖牛便不知所踪,我虽不知他如今究竟是在何处,但想来却也唯有是前往吴国和越国最有可能!”
“而吴国如今又有孙长卿在,他自也是不敢去的!所以他极可能就是投奔去了越国,而且他对主公可谓是恨之入骨,所以主公此行务必要小心才是!越王勾践虽说是‘请’主公前去,但毕竟是毫无诚意的!再加上有竖牛在侧,只怕是会对主公不利!”
李然闻言,不由是点了点头,并喃喃道:
“此子为祸天下,无恶不作!当初他为了谋取祭氏宗主的地位,甚至是不惜加害自己的父亲和手足兄弟的性命!如今却又要故技重施,此等大逆不道之辈,真是人人都应得而诛之!”
说到这里,李然又不由得是想起了四国大火。这种人,为达目的,甚至是连自己的父亲和兄弟都能残害,这天底下难道还有他做不出来的事吗?
观从亦是言道:
“此子丧心病狂,如今受了田乞的猜忌,为表明其忠心,肯定会不择手段!而且他和主公的仇怨已深,主公此番前去,务必小心!”
李然点了点头,在马背上是一个拱手道:
“我明白了……子玉,那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李然就此与观从告辞,随后便是和范蠡褚荡分乘一骑,又备上了三匹空马是绝尘而去。
而就在不远处的单旗和刘狄,也都目睹了这一切。
单旗甚至是不无得意的说道:
“呵呵,你看,本卿说得如何?此子就算是再受天子的恩惠,也很难留在成周!树大招风呐!他如今的身份,又岂是能够在此过得安生的?而他这一离开,往后这成周,不还是政出于你我两家?!”
刘狄笑道:
“单大夫所言甚是,还是单大人高瞻远瞩呐!是刘某心急了!”
单旗捋了捋胡须,又冷笑一声:
“赵鞅如今既然要尊王,而王室又迟早落入我们手上,所以……我们又何必急于求成?如今李然的女儿失踪,此事已经闹得是天下皆知。我们何不就此机会,扬言李然乃是弃周而去,不复回返?!到那时,本卿倒要再看看,王上将如何自处!”
刘狄听罢,不免是由衷道:
“呵呵,单大人此招甚妙!只要大人能够挟天子而自重,日后便可不怕那赵鞅了!”
单旗微微一笑,心情顿是大好。
……
李然三人快马加鞭,一路沿途索迹,可惜在野人口中并没有现任何的线索。
三人一直追到晚上,李然却还想要继续星夜赶路,却在这个时候,陡然一口鲜血吐出。这一下可是吓了褚荡和范蠡一大跳。
而这一口鲜血吐出,李然更是确信自己的确是时日无多了,但心中亦是更急。本想不管不顾,继续赶路,但范蠡见此状况,只强行是将马匹给栓了起来,将李然搀扶坐下。
只因事突然,三人也未曾做过详实的安排,所以他们如今身处荒郊野外,前后都无有乡邑。
而此刻又值深夜,亏得有一轮明月高挂,褚荡这才四处找来了许多的柴草用来生火。
范蠡则是一直守在李然身边,唯恐其又生变故。
“先生,今晚且先休息一下吧,先生不能再这样了!要不然,只怕是身体吃不消的!”
李然却是急道:
“少伯,我自感时日无多,所以……所以一定要加紧救出乐儿和光儿!”
范蠡并不明白李然究竟为何会这么说,只得继续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