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鞅大摆筵席,论功行赏,大帐内外,热闹而又令人亢奋。
大帐内,众将官也是敞开了喝酒。他赵鞅三杯酒下肚,也是有些得意忘形,轻抚肩头的伤处,说道:
“本卿虽然受了伤,扶着箭袋呕血,甚至倒在战车上无法站立,但依旧随着战车杀入敌阵,不曾退缩半分,本将军勇猛无比,可谓极矣!”
赵鞅接着酒劲和祥和的气氛,自吹自擂,也是引得所有人都是哄堂大笑。
这时蒯聩却也是借着酒意,毫不示弱,站起身来便是言道:
“主公受伤难以起身,乃是我蒯聩临危受命,高举帅旗,冲杀在最前面,并且是击退了敌人,俘获大量的粮草,蒯聩不敢说超过主公,但若论谁是最厉害的车右,非我蒯聩莫属!”
邮无恤见蒯聩说出自己的功劳,也是坐不下去了。
“今天这一仗,我拉车所用的四根靷带,两根都断了,而我能够避免另外两根靷带断裂,我邮无恤,肯定是驾车里最为厉害的。而论起功劳,我可也不比你这个车右差啊!”
邮无恤似乎是早有准备,拿出两根靷带,在一旁的木条上,运劲一拉,应声而断。
“两根靷带拉着战车而不断,若换了其他人,恐怕也是难以做到!”
众人看到这一幕,也是啧啧称奇,阳虎突然说道:
“众之勇武,堪称神迹,主公大事必成!”
赵鞅却在这个时候冷静了下来,他来到李然面前,深鞠一躬。
“其实最大的功臣,乃是子明先生!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若非子明先生的高瞻远瞩,又岂能有如此大胜?还请先生受鞅一拜!”
李然急忙站起还礼,说道:
“将军言重了!”
赵鞅诚恳道:
“鞅乃是肺腑之言,相比起虚无缥缈的神灵,难道还能比得上子明先生?先生不必谦逊!”
李然则是婉言道:
“将军能够取胜,乃因将军是民心所向,故而人人用命所至。但是,如今我们距离最后的胜利还为时尚早。”
“齐国此番败绩,只怕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而这朝歌也还没有拿下,眼前的胜利,虽然值得高兴一番,但是也不能因此而得意忘形!”
();() 赵鞅点了点头:
“先生所言甚是!我赵鞅年轻好武,不谙世事,整日浑浑噩噩,亦是险些是误入歧途。幸得先生几番点拨,令在下是重归正途。”
“如今大业未成,日后还请先生需得多多操持!”
李然环顾四周,随后笑道:
“呵呵,将军今日不必把话说得如此沉重嘛!今日乃是大喜之日,诸位将士们只管喝酒吃肉,不醉不归!”
众人被这一番话说的,也是索性放开了喝,又举盏互相祝贺……
筵席散去的时候,已入深夜,李然和范蠡走出营帐,但见除了一些巡视的士兵,大营内颇为安静,皓月当空,繁星点点。
李然也是站住身形,抬头望月,不由得想起宫儿月和丽光,长叹了口气。
范蠡问道:
“先生这是……睹物思人了,想起了光儿和宫儿月姑娘吧?”
李然也并未否认。
“少伯,待得这边彻底胜利之后,你有何打算?”
范蠡摇头道:
“蠡并无想法,先生去哪里,蠡就去哪里!”
李然回头看了一眼范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