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本王担心你。”容冥没有想到沈长宁会忽然醒来,当下俊逸的容颜浮现一丝心虚和慌张。
“说了不用!”沈长宁冷冷地道,“王爷把和离书尽快给我,比什么都重要,我好的很!”
此话一出,容冥眼尾连带泪痣都变的猩红起来,他盯着沈长宁,许久才声音沙哑地问道,“你真的好吗?”
沈长宁闻言微微一怔。透过月色,她对上容冥灼灼的目光,顿了片刻,连忙闪躲开,“我这两日吃的好睡得好,比在摄政王府舒服多了,自然好。”
她怎么感觉。。。容冥瞧她的眼神有哪里不太一样。
“本王觉得,你理应也是比在摄政王府好的。”容冥就这样蹲坐在沈长宁的床榻前,垂落眼帘,“但是你之前不好,一点儿都不好,你很疼,很难受,吐了血,还得被本王折磨。”
难道顾少卿都告诉容冥了?沈长宁笃然僵住,神情满是迟疑和试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长宁,别再瞒本王。”容冥抬眸间,素来幽暗冰冷的眸子满是激动之色,“为什么!给本王试药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本王?”
果然!她千叮咛万嘱咐告诉顾少卿,别让容冥知道,顾少卿怎么回事?沈长宁眉头拧起,但她对于容冥的质问,倒是半点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思。
“于我来说,你知道不知道没有差别,甚至可能。。。告诉你这件事,反而会给我造成困扰。”沈长宁淡淡地道,“你我之间,本无牵扯,不必因为我救你,平添没有必要的纠葛。”
闻言,容冥心里就像是被挖了一块,有种空落落的疼痛,他忍不住上前掐住沈长宁的肩膀,“可是你险些为本王丧命是事实!你是本王的恩人!本王如果早明白当初本王能活下来,是因为你,就不会那样对你!”
“别跟我提恩人!”沈长宁冷笑道,“沈婉柔不也是你的恩人?我问你,若是前些日子那样的情景,我跟沈婉柔,你选择帮谁?”
容冥一怔,他抿抿唇角,没有答话。
眼见容冥这幅模样,沈长宁唇边的讽刺更甚,“所以,我的猜测是对的,哪怕是恩人,在你心里也有高下之分,我不如沈婉柔讨你喜欢,也不如她与你情深义重,对你恩重如山,那我不得靠边站?”
“跟我和离,于你于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那是本王的过错!不该让你来承担!”容冥眼底的红愈浓郁,“沈长宁,本王不跟你和离了,你就留在摄政王府,避免跟沈婉柔接触,本王可以护你一生平安无忧!”
这个世道对女子总是不公的,沈长宁一旦跟他和离,身价定然大打折扣,成为整个帝京的笑柄!
丞相又素来不喜欢沈长宁,不雪上加霜就不错了,也不会伸出援手,到时候南梁帝京,哪里还是沈长宁的容身之所?
“我不需要!”沈长宁一听容冥打算反悔不给她和离书,当下也恼怒起来,“容冥,你能把和离书,就算对我最大的保护了!在你的摄政王府,你看我过过一天好日子么?你就不能放过我?”
“不,不会的,本王以后肯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容冥连忙道,“留下来,好吗?”
“我可去你的!”沈长宁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说着,她也忍不住开始吼,“沈婉柔就能欺负我!她能欺负死我!在沈婉柔面前,你永远帮她!”
容冥俊逸的容颜浮现一抹无可奈何,他眼睑微微闭合,“除了她。。。行不行?”
沈长宁和沈婉柔处于对立面,两个恩人,他真的无法抉择。
沈婉柔于她有恩,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腹中还有他的孩子,他不能负。
沈长宁为他以身试毒,险些丧命,还多次救下父皇,父皇,他亦是不该负。
“不行!容冥,你应该早就明白,我从来不是委曲求全的性子!”沈长宁似乎不想再跟他继续讲话,她轻轻拿开容冥放在她肩上的大手,寒声道,“王爷,很晚了,我要休息。没事的话,你就走吧。”
“明日,我应该能见到和离书,对吗?”
见容冥一动不动,沈长宁干脆一缩身子,重新钻回被褥当中,然后一个翻身,背对容冥,“我身子已经无碍,明日午时,我会去找王爷要休书,希望王爷能够提前准备好,别再让我的希望落空。”
说完,沈长宁闭上眼睛,呼吸很快逐渐均匀,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容冥起身从沈长宁的房间中离开。
初冬的风吹的脸上,总是有些刺骨的寒意,容冥像是毫无所觉一般,他没有回自己常宿的殿中,而是犹豫片刻,连夜去了一趟三法司。
竖日清晨,容冥风尘仆仆地回宫跟明轩帝请命领了差事。
他之前从明轩帝书房中出来时就命弦歌打听三法司的动向,这才知晓前些时候多名朝中重臣不知何缘由无故殒命。
这些忠臣还大多都是效忠他跟明轩帝,忠心耿耿的老臣。消息一传到宫中,明轩帝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此事!
但历经半月,三法司的人始终没有凶手的。眼看之前案的蛛丝马迹就要被时间抹平,估计再用不了多久,这桩案件就会彻底成为无头案。
三法司的人顶着圣上的压力,愁的毛都快秃了,还是毫无办法。
容冥也知晓此案棘手,一旦他接下,多半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他本想着等沈长宁彻底好了以后,暂时接管三法司查案。
如今看来,他还是早点忙起来,让沈长宁暂时找不到他,拿不到和离书,这是最好的!
“王爷!”顾少卿他找了容冥一早上,还好路上瞧见喜公公。
他告诉顾少卿之前看见容冥往御书房的方向走,果然,在这里碰见他刚从御书房出来。
“顾少卿?”容冥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