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王府,容冥就直奔冷院,将春楠召到跟前。
“王爷?”春楠疑惑,“您找奴婢是。。。”
容冥没答话,只是视线一直定在春楠脸上的伤痕处,俊逸的眉目有些暗沉。
他眼光何其毒辣,一眼就看出那伤是烙铁造成的。先前他注意到春楠有伤,却没有仔细看,所以才疏忽了细节。
看来。。。他也没必要再问了,烙铁那等东西,除非深恶痛绝,否则怎会轻易动用?
“除额头的伤,可还有其他地方伤着?”容冥淡淡地问道。
春楠一怔,随即眼眶突然通红,‘噗通’一声就朝着容冥跪下,“王爷!一切的一切都是奴婢的错,王妃是为奴婢才对婉柔小姐下手!奴婢知晓自己的命不能跟婉柔小姐相比,但王妃。。。王妃她也没有错啊!”
“只要王爷能够放过王妃,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容冥眼瞧春楠一停不停地朝他磕头,俊逸的眉目轻拧,“起来。你都说此事她没错,为何还要认罪?”
“告诉本王,除了额头的伤,可还有其他地方有伤?”容冥问道,“你家主子当日震怒,本王想知晓,沈婉柔到底做了什么。”
“刚开始,婉柔小姐给奴婢用指板夹,断了奴婢的手指。”春楠看着容冥,一时间不太理解容冥的想法,颤巍巍地道,“然后婉柔小姐命玉雪用带倒钩的鞭子打奴婢,还沾了盐水,奴婢疼的撑不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还有就是烙铁。。。奴婢当时以为自己撑不过去了,好在王妃医术高明,替奴婢接手指,治伤,三天三夜的没合眼,将奴婢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指板夹,带倒钩沾盐水的鞭子,烙铁。。。容冥眼底浮现一抹幽暗。
这些都是牢房中审犯人用的酷刑,沈婉柔却一件件用在一个年纪这么小的丫鬟身上!
他从前觉得沈婉柔温柔善良,是连踩只蚂蚁都要心疼的性子,居然舍得这样对一个丫鬟?当日如果不是沈长宁及时赶到,春楠怕是早就死了!
“本王明白了。”容冥袖口中的指尖轻轻握拳,“你前日刚受重伤,便好生歇着,本王过会儿命弦歌送些补药过来。”
“王爷,其实不。。。”春楠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容冥已经满身阴寒地迈出冷院的门槛。
春楠茫然:“。。。”王爷到底怎么了?那个方向好像是婉柔小姐的院子?
“啪!”
彼时,沈婉柔还在房中摔杯子,满身的怒气直接撒在周围的丫鬟小厮身上,“该死的贱婢奴才!一个对付沈长宁的办法都想不出来?我留着你们有什么用!”
说完,她又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对身边离得最近的一个丫鬟狠狠打下去,“废物!一群废物!”
“啊!”丫鬟吃痛,凄厉地惨叫道,“奴婢这就想!求婉柔小姐放奴婢一条生路!”
“给你生路?那谁来给我生路?沈长宁都跟王爷一起被留在宫中侍疾了,只有我一个人回王府!”沈婉柔怒道,“要不是你们这群带猪脑的奴才一直没法子,我能到现在这种地步吗?”
沈婉柔正满心思都想着怎么让这群丫鬟小厮好看,丝毫没有意识到门外早就站着一道墨影。
容冥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俊逸的容颜晦暗不明。
假如他今日没有亲眼所见,是断然不敢相信,曾经为救他甘愿付出自己身子的女人,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恶毒!
不知怎的,容冥想起沈长宁在皇宫里又是吐血又是要昏迷的样子,心中一阵触动。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会虚弱成那样,但她先前拖着这么难受的身子照顾春楠三天三夜,在皇宫时,又忍着疼一声不吭地医治太上皇,竟然是比沈婉柔真性情的多。
“狗奴才,我教训你,你居然还敢躲!”
眼看沈婉柔怒不可遏之下,抄起手边的花瓶立马重重砸向一名小厮的头顶,容冥终于有些看不下去,冷冷地低喝道,“给本王住手!”
沈婉柔砸人的动作骤然僵住,她转头望向容冥,手一抖,握着的花瓶忽然‘砰’地一声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王爷?”沈婉柔先是一愣,随即僵硬地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皇宫?怎会。。。”
说到这里,沈婉柔不由得有几分慌张,她以为容冥不在王府,就放肆了些,也不知道容冥听见多少看见多少。
“本王刻意回府来找你的。”容冥从前不觉得沈婉柔这温柔似水的姿态有哪里不妥,现下看着,倒是有些讽刺,“柔儿,那日沈长宁对你痛下杀手,还伤了你的脸,在此之前,你们二人可有过冲突?”
容冥突然提起这件事,沈婉柔面色微微一变,虽然她隐藏的极好,但还是被容冥尽收眼底。
“没有啊。”沈婉柔摇头道,“长宁莫名其妙就来找我,说要杀死我跟孩子。”
说到这里,沈婉柔又掩面泣声道,“长宁是我的亲妹妹,她这个人如何,我是知道的。长宁自幼就偏激,定然是看见我怀着王爷的孩子,心生妒忌,所以才想弄死我跟孩子,王爷也知道,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本王当时还瞧见院中有烙铁,那是拿来做什么的?”容冥没理会她的话,只是淡淡问道。
沈婉柔哭泣的动作一顿,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连忙道,“那是。。。”
“那是什么?”容冥道。
沈婉柔一噎,努力想编造理由,只是她一对上容冥那双幽暗的眸子,强烈的威亚顷刻间将他席卷,脑中一片空白,半天支支吾吾讲不出话来。
“本王今日还去了趟冷院,好巧不巧,遇见了春楠。”容冥冷冷地道,“本王现,她脸上有一处烙铁的伤。而那日,沈长宁对你下杀手之前,春楠已经昏迷在你的院中,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