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冥!”沈长宁恼怒道,“你只知道我伤她,那她欺负我的份儿呢?你就只字不提?我已经对她够仁慈了,是沈婉柔非得找我麻烦!”
“沈长宁,你如此康健,柔儿怀着身孕又大病初愈,她哪里来的力气欺负你?”容冥眼底满是寒意道,“方才还拿砖头想砸柔儿,你可知道,以柔儿如今的身体状况,你这一砖头下去,莫说是不伤孩子,很可能连婉柔都会没了性命!”
“呵。”沈长宁仿佛是听见什么笑话般,嗤嗤地道,“容冥,你就这么信任沈婉柔,她说她身体不适,就是真的不适了?放心,沈婉柔的胎很好,哪怕你一脚踹她肚子上,也未必能掉。”
“早就已经坐稳的胎,哪里这么容易就一尸两命?我再如何,也不会伤害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我不过想给沈婉柔一点教训罢了!”
“看来你根本就没有半点悔过之心,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必手下留情!”容冥眼看这女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一股莫名的怒火直接从胸膛中溢出。
他猛的拽住沈长宁的手腕,像是要把她已经脱臼的腕口掐断一般,不断收紧。
“知错没有?”
“我没有错!”沈长宁疼的额间溢出细密的汗水,她视线定在容冥那张脸上,咬牙间,用另外一只还能活动的手立即拔下间的簪子,对准容冥的手臂毫不犹豫地扎了进去!
“呃!”
沈长宁跟容冥的距离极近,容冥躲避不开,顷刻间,他袖口处的衣物还是有一抹殷红溢出。
“沈长宁!你伤本王!”
沈长宁趁着容冥吃痛的间隙,急忙后退,脱离容冥能禁锢她的范畴,她余光瞥向靠在青影怀里的沈婉柔,疾步跑去。
“沈长宁,你敢!”容冥看出沈长宁的意图,俊逸的容颜布满黑意,他刚想运转内力,结果不知怎的,整条手臂都是一阵麻木,根本提不上半点劲。
青影见状,想带着沈婉柔踏轻功离开,谁知,一根银针从沈长宁指尖掠出,直接刺进他的穴道中。
他的身子就如那日在膳房一样,带着沈婉柔往地上‘噗通’一声倒下!
虽然有青影给她当肉垫子,但‘昏迷’中的沈婉柔还是被砸了个七晕八瘁,她心中把沈长宁骂了个千万遍,强行憋着气继续装晕。
然而,沈长宁却是看着她冷笑一声,来到沈婉柔身边,用指甲直接在她人中处用力一抠。
“啊!”沈婉柔尖锐地痛呼一声,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捂着人中的方向怒吼道,“沈长宁,你果然想谋害我!你等着,我让王爷收拾你!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这一吼,容冥俊逸的容颜忽然间微微僵住,变的极其难看。
沈长宁嘴角的弧度泛着冷意,她没理会沈婉柔,而是转身朝容冥淡淡地道,“王爷,看清楚没有?她在你面前,一直都在演戏!”
容冥没有答话,只是看着沈婉柔的目光已经逐渐变的有些微妙。
“王爷,不是,我。。。”沈婉柔意识到自己中了沈长宁的道,急忙道,“其实我只是恰好醒过来!”
“您忘了,我腹中的孩子是顾大夫亲自照料,他知晓我身子不好,顾大夫是王爷的人,他的话,王爷总该信得过才对!”
闻言,容冥的面色总算好转了些,他视线落到沈长宁身上,“给青影解开穴道。”
沈长宁不知道容冥什么意思,只是她以为容冥听了沈婉柔的话,又打算维护沈婉柔,顿时沉下脸拒绝地道,“我不!除非你给我一个交待!”
“摄政王府中,你没资格跟本王提条件。”容冥嗓音透着寒意,“这个地方,是你两个月前千方百计自己非要嫁进来的,就给本王下药这件事,本王足够杀你一百回!”
“现在留着你的性命,足够给你脸面了!还想要什么交待?”容冥漠然道,“现在你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本王以刺杀亲王的罪名把你拿下,要么就乖乖听话!”
说完,他目光忍不住落到沈长宁身上,她何时还这么精通人体穴位了?难道是她身边那位神医教她用来自保的?
“好!我解!”沈长宁磨磨后牙根,深吸一口气,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去给青影解穴道。
沈长宁把银针收回后,青影终于慢慢恢复行动力。
他才刚刚起身,下一秒,容冥幽幽的声音响起,“青影,带婉柔小姐回去,最近几日看住她,让她在榻上休息,尽量别下床。”
沈婉柔瞥见沈长宁这幅憋屈样子,双手怀抱在胸前,别提多得意。她正等着看沈长宁笑话呢,结果容冥突然话叫她走,她自然不乐意。
“王爷,我没事,我。。。”沈婉柔话还没说完,就对上容冥较之平日有些冷的目光,她心中顿时轻颤,笑道,“柔儿这就回去休息。”
说完,沈婉柔就要走,只是转身间,她余光扫向沈长宁,眼底透着一抹隐隐闪动的怨毒。
沈长宁,迟早有你好看的!
这夜幽阁中,重新寂静下来,沈长宁背对着容冥,虽然没有开口,但莫名感觉有一丝压抑。
“沈长宁,过来。”容冥话。
沈长宁没动,她目光扫向满地的酒坛碎片,嘴角扬起一抹讽刺。
看来,今日她的计划全部泡汤了。
她能猜得到沈婉柔的意图,也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却无法改变注定的结局。
真的很憋屈。
“这夜幽阁,不是我能待的地方,王爷看着我想必也生厌的很。”沈长宁抬步径自往院门口的方向走,几乎没有半点停顿,“我回冷院待着就是。”
她没办法逃离摄政王府,不过至少容冥这座瘟神不太爱踏足冷院,她还能图个清净。
“沈长宁!”容冥俊逸的眉目轻轻一拧,上前横身拦住她的路,冷冷地道,“本王让你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