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余毒全部排出后,容冥长舒一口气,恰时,门外传来侍卫通禀的声音。
“王爷,婉柔小姐似乎又不太舒服,想请王爷过去看一看。”
“你才引了毒,要不休息休息?”顾少卿挑眉道,“婉柔小姐那边,我去就好。”
“不用。”容冥一掀衣摆,起身淡淡地道,“正好本王也有事情想问婉柔,你就先留在夜幽阁,沈长宁暂时留给你照顾。”
“她那个贴身丫鬟先前闻了些迷香正昏迷,算算时间,现在应该也醒了,喊来替沈长宁换药吧。”
说完这话,容冥离开房间扬长而去。
在入沈婉柔院中的时候,旁边的丫鬟小厮试图通禀,直接被容冥的眼神制止住。
他刻意放轻脚步走进去,一眼就瞧见沈婉柔手中端着一盒鱼食,轻松地站在小池子旁边娇笑着喂鱼,脸上满是健康的红晕,丝毫没有半分不舒服的模样。
直到沈婉柔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太对劲,一偏头恰好瞧见立在那的容冥时,她心中才笃然一颤,急忙故意柔弱地扯扯嘴角,“王爷,您来了?”
“哎呀!”沈婉柔突然脚下一个踉跄,顷刻间就要往旁边栽倒!
容冥眉头轻皱间,上前一步搀住沈婉柔,而沈婉柔逮住机会很快顺势靠在容冥怀里,“今儿孩子又闹我,我头很晕,王爷扶我一下吧。”
容冥低头看向沈婉柔,眸底的光晕有些意味深长,一时间有些看不懂沈婉柔这话是真是假。
“婉柔,你可知道林嬷嬷在哪?”容冥忽然问道。
沈婉柔身子一僵,扯扯嘴角道,“她昨日跟我说家中有人生病,我就放她回家了,王爷突然提起她做什么?”
离家?容冥看着沈婉柔,良久,才悠悠地道,“林嬷嬷死在了天牢。”
“林嬷嬷死了!”沈婉柔瞪大眼睛,她对上容冥审视的目光,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咳嗽一声,柔柔地道,“嬷嬷。。。嬷嬷不是归家吗?怎会死在天牢?”
“本王也不明白。”容冥淡淡地道,“不过这个贱奴是很该死,区区一个嬷嬷也敢越到本王头上去王府地牢撒野。”
沈婉柔干笑道,“王爷说的是,林嬷嬷虽然是婉柔院中的老人,可她欺上瞒下做出这种事,实在令人不耻,王爷想如何处置她,婉柔都没有意见。”
“人已死,本王懒得跟死人计较,本王就是很好奇,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敢闯王府地牢还滥用私刑的。”容冥幽幽地道。
沈婉柔抬眸间,觉容冥瞧她的视线不太对劲,立即红了眼眶,哽咽道,“王爷。。。王爷是怀疑林嬷嬷是受我的指使?”
容冥没答话,只是道,“林嬷嬷的目标是沈长宁,她那日在膳房抢你的膳食,可否告诉本王,是为什么?当真是她故意找茬?还是。。。你想除掉她?”
“王爷!”沈婉柔不可思议地道,“你怎么可以这样看我?长宁是我的亲妹妹,纵然长宁抢了王爷,我都没有恨过她啊!”
“真的没有?”容冥眯眼道,“如此说来,她抢你膳食,就是看不过你受本王宠爱,在无理取闹?”
“柔儿不知道,当日柔儿只是想取膳食,结果长宁想抢,柔儿本来想一份膳食,长宁要,柔儿就是给她也无妨。”沈婉柔啜泣道,“但长宁还不罢休,动手打了我,害我动胎气,柔儿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受伤,可柔儿腹中的孩子是王爷的血脉。”
“孩子若是出事,柔儿真的一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沈婉柔抿抿唇角,“王爷,此番,长宁确实过分了。”
沈婉柔的说辞,倒是跟沈长宁对不上。容冥看着沈婉柔,沉默间,没有开口。
“呜!”沈婉柔见状,眼角的泪水顷刻间倾泻而出,她扑在容冥胸前大哭道,“我这般真心待王爷,带着腹中的孩子无名无分待在王爷身边,受尽外头的闲言碎语也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如今王爷竟然不相信我了吗?”沈婉柔哭的上街不接下气,随即后退一步,转身就要往池塘边跑,“好,王爷怀疑我,那我就带着孩子以死证明清白!”
容冥见沈婉柔哭成这样,立即上前一步拉住沈婉柔的胳膊,软了语气,“本王也没那个意思,本王知晓从头到尾你都是受委屈的那个。”
“好了,你不想让本王问,本王不问就是。”容冥牵着沈婉柔的手,将她带向房间,“天寒地冻的,怀着身孕也不知道穿厚些,跟本王进屋烤烤炭火。”
“嗯。。。”
容冥眸底光晕闪烁,像是在思量什么。
婉柔平日里温柔和熙,绝对不会如此失态,她刚刚这般又哭又闹的,反而有些像心虚。
想到这里,容冥先把沈婉柔送进房间,中途又找借口出去,对弦歌交待了两句什么,才重新回去陪沈婉柔。
沈婉柔一直喊身子不适,跟容冥撒娇,容冥也惯着。夜深,他才从沈婉柔院中离开。
“王爷。”弦歌忽然迎上容冥道,“属下按照您说的,对先前那名在膳房抓到的侍卫动了些刑罚,他都招了。”
容冥双手交叠在背后,夜色之中,婉柔暗夜的幽冥,“讲。”
弦歌看了容冥两眼才道,“他克扣王妃的膳食,皆是受林嬷嬷的命令。”
顷刻间,容冥袖口中的指尖轻轻蜷缩起来,他视线似有若无往沈婉柔房间的方向扫了眼,淡淡地道,“本王知道了。”
空气中,陷入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容冥指尖捏着沈长宁先前给他那枚‘真话丸’,终于开口道,“去,到婉柔院子里,抓一个丫鬟。”
“属下遵命。”
弦歌的效率极快,很快丫鬟就被五花大绑扔在容冥跟前。
“王。。。王爷?”丫鬟惊恐间张嘴间,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枚药丸就被容冥用内力打进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