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帝京中一处药铺内,沈长宁被春楠搀扶着进去,“掌柜的,借下纸笔,我写个药方,你替我抓点药。”
说完这话,沈长宁一阵肉疼。
摄政王府里头属于她的月银,大概也都被林嬷嬷收走,沈长宁从来没受到过一分。
从前她在相府也不受宠,所以此次出来,她跟春楠手中握的银两非常有限。
但没有办法,她为了逃出摄政王府,先后跟林嬷嬷和沈婉柔起冲突,又用尽办法迷晕守门的暗卫,原本略微好转的身体突然就撑不住了。
她自带的颜氏药楼空有满楼珍贵药材,可这药材并非是她想拿,就能拿着的。
到现在沈长宁都对颜氏药楼开启的方法很是迷茫。
如今伤上加伤,沈长宁先前算好的药材根本不够,要保住小命,沈长宁只能来药铺抓药。
“哎呦姑娘!”掌柜看见沈长宁后背溢出的大片鲜血,惊道,“您这伤不轻,快去里头躺下!”
“不是,掌柜,我。。。”沈长宁被掌柜热情地推进里头的榻上躺下,她眉头一皱道,“我把药方留下,您给我抓药就行。”
这里毕竟离摄政王府还不远,容冥身为南梁摄政王,在南梁中势力绝对不小,她怕给容冥现。
“姑娘,您这背后还在出血,若再乱动,是要命的!”掌柜摆摆手道,“你啊,就在这里好好躺着,我也是大夫,你要用什么药,我都知道,安心修养!”
春楠听了掌柜的话,一时间急道,“王妃,咱们不差这么一会儿,就先歇息歇息,明儿再赶路?”
沈长宁对上春楠执拗的眼神,悠悠叹气,“好吧。”
应该。。。也不会这么倒霉。这么想着,沈长宁顿时卸下了些防备,沉沉睡去。
谁知,旁边的掌柜看了沈长宁一眼,立马走到外头对身边的伙计道,“方才我听她身边的丫鬟喊她王妃,兴许就是王爷要找的人,我已经将人留下,你赶紧麻溜地跑摄政王府跟王爷禀报一声。”
“小的这就去。”
沈长宁怕是做梦都没想到,她用尽全力,好不容易才逃出摄政王府,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容冥找了上来。
“沈长宁!”容冥带着满腔的怒火急匆匆过来,一眼就瞧见躺在那里睡的安稳的沈长宁,他提起沈长宁的衣襟,直接将沈长宁狠狠甩醒。
“柔儿在那里疼的死去活来,你倒好,挺舒坦!”
“唔!”沈长宁被甩的一阵恶心,醒来后盯着容冥那张脸许久,顿时抬手扶住额头,“起猛了,居然是容冥那个疯子。。。”
话音刚落,容冥手一挥,‘噗通’一声将沈长宁扔在地上,他双手交叠覆在身后,哪怕没有开口,那满身戾气还是有些压制不住。
“沈长宁,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本王是谁!”容冥冷冷地道。
沈长宁顿时一个激灵,她目光扫过旁边早早被扣起来捂住嘴的春楠,先是一怔,随即瞥向跟在容冥身侧的掌柜,咬牙道,“是你!”
大意了!这掌柜居然是容冥的人!
那她岂不是刚出贼窝,又把自己送了回去?
“沈长宁,本王看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容冥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沈长宁,周身寒气逼人地道,“本王把膳食给你你不要,结果一转头,倒去抢婉柔的?你已经抢了婉柔的王妃之位,还不够?连膳食都要抢?”
可笑!他前时当真是信错了沈长宁,甚至还以为当初下毒之事都是他错怪沈长宁。
如今看来,这女人本性如此!三番两次给他下毒,一点儿都不奇怪。
“呵!”沈长宁嗤笑出声,“我不稀罕你给的东西!我这次去膳房只是拿回我那份膳食,她的人把我那份膳食弄脏了,我就拿她的补上,有何不可!”
“住口!”容冥厉喝间,抬手猛的掐住沈长宁的脖颈,俊逸的容颜满是暴戾,“沈长宁,本王告诉你,若婉柔腹中的孩子有什么差错,本王要你陪葬!”
一阵浓郁的窒息感传来,沈长宁脸憋的通红,怒视容冥,“她孩子跟我有何关系?我不过就是扇了她一巴掌,还能给她孩子扇没有么?再说,这一巴掌她活该!要不是她先命令人掌我的嘴,我才懒得跟她找不痛快!”
“沈长宁,你少在本王面前又讲这些骗人的话,试图给自己开解!”容冥讽刺地道,“婉柔心地善良,她拿你当亲妹妹,事事替你开脱!”
“纵然你真欺负到头上,她也只会隐忍不,心甘情愿地让着你!又怎会主动喊人掌你的嘴?”容冥嗤嗤地道,“本王三番两次上你的当,你觉得,本王这次还会再信你?”
“你不信拉倒!我也不稀罕你信!放开我!”沈长宁怒道,“我本来这次就是想离开摄政王府,你既然讨厌我也恨我,那你就放我走!”
“离开?”容冥险些被气笑,“沈长宁,你这是打算离开摄政王府?还是伤了婉柔后知晓本王要找你算账,所以畏罪潜逃?”
“放你走,没这么好的事情!”容冥掐着沈长宁的脖子将她狠狠一推,冷冷地道,“来人,把沈长宁带回摄政王府,关进地牢!她不是爱吃么?那就从今日开始,没本王的命令,不许给她送饭!”
地牢?弦歌面色微变,“王爷,现在正是寒霜天,将王妃关进地牢那等地方,是不是有点。。。残忍?”
“她伤婉柔和她腹中的孩子就不残忍?”容冥沉下脸,“少给本王废话!”
弦歌颇有些同情地望了眼沈长宁,只能上前道,“王妃,得罪了。”
沈长宁整个人虚弱的不像话,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只能认命似地让弦歌押走。
摄政王府的地牢内,沈长宁脚步刚刚被迫踏进去,就感受到一股潮湿的寒意。
周遭除关押犯人的牢房外,还被几块隔板分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