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半个时辰,赵家人才来。
赵寒梅与儿子赵松一人拉一地排车,也是满满当当。
他媳妇小张氏与女儿赵兰紧随其后,最后面还有一对母女二人顶着红肿的眼泡,走的磨磨唧唧的。
赵寒梅与王小猫简单说了几句,就赶紧出,等日头上来,热的更走不动了。
…………
付雕昨日里才决定今日也逃荒去。太爷打死两个门人是他挑拨的去收王家驴。
没成想那老妇人有些急智!也不知那两人对太爷说了没有。
说没说不太重要了,他决定南迁。
本来与岳父约好今日一起南下的,没想到岳父昨晚又被偷家了。
按岳父的说法是这贼怎么只抓着他家薅啊!
丢了三车粮食!还是被人悄无声息的拿走了,连院中的驴都没惊动!
还好一些随身财物没被人搜刮走。
又买了一些,才一车,但也耽误了两个多时辰,快中午了才出城。
太热了,走走停停,与太爷家官眷汇合还远着呢。
…………
方橙他们这队走的也不快,主要是赵寒梅家有两个拖拖拉拉的,要喝水,要如厕,要休息,跟幼儿园里小朋友郊游一样。
半天后方橙就后悔搭伙上路了。
中午在一棵老槐树下休息,日头稍落下去些再走。
铁棍把驴从车上卸下来,拴在树桩上,又拿了席子给二弟和大妹,他自己小心的舀了一瓢水饮驴,又用盆加了饲料给驴。
铁栓和大花铺了席子,让家中长辈赶紧坐下歇歇。
方橙坐下后,让儿媳们分饭吃,自己则说先睡会,出时再叫她。
昨晚去偷刘大根的家,一直熬到后半夜,太困了。
约一个时辰,方橙醒了,两个儿子在另一张席上也酣睡了,两个儿媳忙着纳鞋底,偶尔小声说句话。一个胆小,一个木纳,倒也相处的还行。
铁棍三兄妹正在捡干树枝,把周围几棵枯树上的小干枝都折下来,用麻绳扎成小捆,已经三捆了。
牛氏见婆婆醒来,问道:“娘,喝水不?”
方橙活动了一下手脚,吃了半块烙饼,喝了几口水,起身转了一圈。
赵家人离他们一丈远不到,两个拉车的歇晌了,小张氏眯着眼拍着女儿,那两个“后腿”更是打着呼噜睡。
刚出城不到十几里,人还当作是郊游了。
方橙望本是郁郁葱葱的小树林,变的像深秋时节掉树叶了。
叫醒两个儿子,又招呼了孙子,清醒一下,准备出了。
铁棍忙着套驴车,就让二弟去叫醒赵松,原来约好了出之时招呼一下。
赵寒梅忍着困起来,让婆娘去把后娘俩人叫醒。
小张氏与这后婆婆虽同姓,却半分关系也无。
“婆婆,咱们要赶路了。”
张氏觉的这身子想起又起不来,最后勉强起来又跌在席子上,心里委屈又涌出来:“我这是什么命啊?”
赵寒霜赶紧扶她娘起来,口中埋怨道:“大嫂,娘都跌倒了,你也不知扶一下。怎么做人儿媳的?”
小张氏的嘴也不是等闲:“妹子,娘都跌倒了,你也不知扶一下。怎么做娘的亲闺女的?”
赵寒霜一跺脚,一拧身子,顶着乱糟糟的头对赵寒梅叫道:“大哥,你看大嫂!”
赵寒梅听后,平静的看了一眼婆娘,然后说:“卷起席子出!”
“大哥,大哥,我让你看看大嫂!”
“我看了,你别让我一个劲看她!都看十几年了,有什么好看的!”
赵寒梅想着你不让我好过,那咱们都一起别苗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