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兄妹三人论了序齿。
大哥王铁棍,大姐王大花,二弟王铁栓。
大花开心有了弟弟,见他没当哥只能安慰他:“等二婶再生了三弟,你就是二哥了。”
这话把心思重的铁栓都逗笑了。
…………
单牛县县衙,这县令这几日满嘴泡。
这天不下雨,都四个月了。
如今别说浇田了,这人吃水都成问题了。
今日里让城里居民去城外提水,城里的水井再深挖几尺!
再干下去,等无水可用时,真要弃城而逃了。
他,他这个父母官难啊,老天不下雨,求了不知多少次了,连童……都献了,雨不下有什么办法。
他把亲信和师爷都叫来,打算先把女眷和孩子们送回老家。至于他,能守到几时算几时吧。
刘大根女婿傍晚从衙里回到家,脸色十分难看。
此人叫付雕,算是从父辈手里接过衙役的活计。
自从娶了刘绢后,就牵线老丈与青雀寨一起赚钱。
刘绢有她娘带眼神能说会道,又有她爹的狠辣。
见当家虎着脸回来后,让身边的老妈子把儿子抱走,她上前伺候付雕换衣裳。
换下皂衣,付雕仅着一件单褂,才见凉快些。
见婆娘又递上一凉茶,一饮而尽。
这难看的脸色才转好。
“当家的,可是热的烦躁?”刘绢细声软语的问。
付雕跷着脚,刘绢给他脱了鞋,又让门口的小丫头给去打凉水泡泡脚。
也就这付雕有点门道,要不然谁舍得用水泡脚。
付雕舒服了。在外面给老爷们当奴才,在家当老爷被婆娘伺候。
“太爷让人把家眷送走了,师爷也跟着走了!”付雕悠悠的讲。
刘绢有些大惊失色:“当家的,咱们怎么办?”
付雕也难办。一应家当,地都置买了。
这要背井离乡,一切从头开始,这房这地还有铺子,哎!难舍啊。
“至于到这个地步吗?”
“下面村子水井早干了,跑了许多人。连青雀寨也跑了十几天了!大舅哥可能被他们挟裹着走了。”
刘绢听了放心不少,至少没死,等再联系上青崔寨大哥就能回了。
“那咱也走吗?”
听到婆娘轻声问。
付雕又想了一会儿说:“你带俩儿子跟岳父先走,就在太爷家眷后面!我与那护送的兄弟说声。”
“不,我们娘三就跟你走!”
刘绢坚持。
付雕还是对她说:“今晚你就收拾东西。”
…………
洪老婆子跟儿子们往南走了七八十里,见村就去井里提水。有水的井都被村里人看着,想提桶水往往被赶出去。
那能打水的,是村里人跑了,留下一口淤泥井。
这天想把人渴死啊!
傍晚一家人住在无人村里,一户有门有窗的人家。自家的锅放在人家灶上正合适。
只有半桶水,只留喝。其他一概不能干。洪婆子这几天没洗脸也不觉埋汰了。
全家人有气无力的想睡着了就不渴了。
睡到半夜里,一阵凉风吹来,天上闷雷阵阵!这是要下雨?
洪婆子在屋里听的还真是!这凉嗖嗖的风!
一道闪电从天上劈下来,那门口的枣树都劈焦了。
洪婆子开心的,快下吧!快下吧!
然后她心血来潮的跑到院子里磕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