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见他看内宅事物,怕他移了性情,赶紧让梁嬷嬷带他离开。
方橙制止了。
她问儿媳妇:“怕他移了性情?”
温婉忙解释道:“都说内宅与外事分开,主要怕他读书时因为内宅的事儿分心。”
方橙点点天。
“我念书不如你多,那为啥许多文人都说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又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那帷薄不修,治家无方,教子无能说的是咱娘们?”
温婉被婆婆问的想反驳,却无言可说。总觉的婆婆句句有理,又觉有些歪理。
也怪她在娘家只读了几本女则,平日全学管家和人情世故了。
“儿媳短见了,听您的。”
温婉不与婆婆争个对错,但可以让世子爷来说嘛。
方橙把山鸡叫到跟前,问他:“能懂今儿个祖母理的事吗?”
山鸡想了想:“懂的。还有些不明白。”
“那等会祖母听听你的意见。”
“好!”
“外院洒扫没有管事了吗?”方橙问道。
温婉忙说:“有的,正是外门孙管事内子。如今身体有病,已有四个月没回府内当值。所以孙管事可以代领洒扫银子。”
方橙了解了后,说道:“让信任的人接管。这种占坑不干活的早早还了身契,让她回家治病吧。”
“是。”温婉觉的自己没管好家有些内疚。
这时樱桃进来回话,说张管事带进来的三个烧火婆子,一人无户藉是从外地逃荒过来的,自卖给张管事,带她进府干话,挣银全上交。
另二人是张管事同乡,各给一两银,求张管带进府里见识府中荣华,好回乡炫耀一番。
三人晚上住宿不相同。逃荒那位住在厨房灶台旁,已来三日,不曾变地。
同乡两位,三晚夜夜不同。
第一晚,两位婆子与了二少爷院中粗使丫头小叶一钱银,睡在二少爷院中。
第二晚,与了大小姐院中王嬷嬷一钱,睡在王嬷嬷房中。
昨夜,是在世子院外的假山内,没能进了内院。
呵呵,这还是家吗?这整个候府成了仆人的游戏场了!那外人一钱银子可以到家里参观,观摩全家人的吃喝拉撒了!
温婉听了后,都气的全身抖了起来。
方橙怕她有个好歹,先让梁嬷嬷扶她进了暖房歇会儿,又让人去请了大夫。
“把张管事杖毙了!她的两同乡按行刺朝庭二品命妇乱棒打死!逃荒那位查出原藉,派人送到所在户藉时州府,让他们爱民如子。如半路逃匿,打断腿。”
樱花犹豫了一下:“这不问幕后之人吗?”
“她们说的你信吗?”方橙反问。
樱桃连忙去传话了,方橙又叮嘱到,你看着她们咽气半个时辰再回来,记住是在当场盯着,别让人诈尸又活了。
这时大夫来了,为温婉把了脉,说无大事,需静养。
送走大夫,方橙回到暖房对温婉说:“老大家的,在你坐满月子前,我先把管家权收回来。你别多心,是你现在的身子实在不适宜多操劳。我先把咱家这乱七八糟的事捋一捋。这几日里,我的心跳的慌,总觉的要出什么事儿。”
温婉是那不知好歹的人?心里早就知道现在以孩子为重,她自己的身子为重。
连忙说道:“儿媳感激娘还来不及呢,怎会多心?”
本来侯爷还在,婆婆就是府里女主子,管家也应在手中。
可婆婆带她一两年,等山鸡一岁时,就把管家权交与了她。
温婉怎会多心?
方橙让温婉坐着软轿回院,又吩咐厨房用现有食材做上饭,先尽着少夫人用。
方橙对梁嬷嬷说:“回去路上别拐着路走,如有什么事儿拦着,就等一等。”
“是。”梁嬷嬷赶紧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