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烛光,程刘氏把家里仔细看了看。一仓粮只剩几块地瓜芋头还冻了不少。
油盐撒了不少,还被人用脚踩过了,柜子倒没动,衣服布料还在,攒的一大包棉花没有了。
程刘氏颤抖着于一摸柜底,再摸,再摸!没有,没有了!她和当家的存的两百两银子没有了!
“当家的!咱家的钱被响马抢走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听到婆娘的哭喊,程四海和孙子正盖着一床被子在炕上抖呢。
告诉他有什么用?他又追不回来响马。
日子难过,不是可以找族里帮扶吗?现在快整点吃的,有多少天没吃饱饭了。
最后全家在炕洞里烧了一堆地瓜,连皮都没扒就狼吞虎咽的吃了。
程四海与婆娘在热炕上,搂着孙子睡,而金山家的一个人,守着灶台不时的添柴睡了个囫囵觉。
这比县衙里的大牢,好太多了,还是回家好。
这一觉睡到天都亮了,金山家的才醒,还是被冻醒的。
赶紧往炕洞里添柴,等把火烧起后,屋里也暖和了,疲惫了许久的身子,又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等日头照上三杆,程刘氏醒了,
许久没有睡热炕,这腰杆子酸的,一点儿都不想起来。
可想起金山,对了,还有金山得赶快下葬!
程刘氏起身下炕,来到灶间,见儿媳还在睡,就用脚踢了踢她。
“快起来,去看看金山怎么样?”
金山家的赶紧爬起来,与婆婆一起回到自己屋里。
只见东西乱七八槽的,程金山的尸体不见了。
程刘氏嗷了一声就跑向正屋找当家的。
金山家的却没有跟,快的拿出自已家的银钱和程金山的私房钱。
这个屋里虽乱,但藏银的地方却没有动,金山家的把银子铜子都紧紧的捆在腰间,谁都别想要去。
“或许是族里帮忙安葬了?”程四海说道。
程刘氏觉的不太可能:“要不去问问?”
最后,程刘氏又如上一次一样去谁家,谁家没人,满村没个人说话声,只有野狗乱叫。
程刘氏回来说,程四海又从玉米杆墙穿到西院。
西院的东两比他上次看到的少许多东西。
这响马都过了,怎么还都搬走了呢?
程四海回来,又出了街门,只见两只野狗在争抢什么,仔细定眼一看!是人的一只胳膊!
血淋淋的人的胳膊,吓的程四海逃回家里,身子像筛糠一样!
“别,别出去,外面有野狗正在啃人的胳膊!”程四海抖着嘴说道。
那婆媳二人一听更不敢出门了。
程四海等听不到狗叫声,才小心的推开街门,拿起顶门的棍子,出去查看。
地上什么也没有。
程四海松了一口气,果然是眼花了。
等他转后回院时,一颗人头正在他家门垛旁边。
程四海又嗷了一声回院子了。
这次是看的真真的!是人头!
怪不得没人在村里住呢,这哪哪都有尸体啊。这要变成那啥,真是不敢想。
程四海带着婆娘孙子要去别的地方住。
金山家的说想回娘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