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迎上去,扶着她的手进屋。
“嫂子这屋里热闹!”
云笙云承也抱着三锤不玩了,赶紧叫人。
云贞和云舒叫了声堂祖母就下炕帮娘亲,烧水泡茶。
“你这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方橙让堂妯娌起紧上炕坐着暖和。
程九峰家的连忙说:“俺先不上炕了,这儿有个事求你,你要是能应承,俺再带他来。”
“啥事你说。”
“俺娘家的侄孙子,都咳五六天了,去镇子上找大夫看了,说是嗓子里进风了,给扎了针,又开了药。当日里倒还好,半夜里又犯了,咳的还更重了。所以找你看看,怎样?”程九峰有些担心的望着方橙。
还是怪自己昨里嘴快,回娘家说那日方橙给豆子治病的事儿。
方橙一听是这,赶说明白:“我只会几个常见的小儿病,咱们谁家没几手治病偏方?今儿个我也只能应承看看,不一定敢下手。不论啥时候,孩子的病误不得,不行就往县城看就。”
“行,俺这带侄媳妇和孩子过来!”
程九峰家的一秒没耽搁,立马去叫人了。
方橙也不闲着,招呼两儿媳妇收拾炕上的散落东西,又让云承带弟弟妹妹到他家屋里别出来。
再指使云笙去叫他爹回来,此时程银山正在村头雪地里捡这几天从树上落下的柴火。
方橙这边刚准备好,让二儿媳回屋看孩子,大儿媳烧水,切姜,备酒。
那边程九峰家的带着侄子,侄媳妇来了,侄子怀里抱着一个脸色黑红的小子,有个六七岁。
一看这肤色,就知道是家里关不住的那种。当然也多少有点随爹肤色黑。
孩子大名叫关杰羽,平日里最是能耐,爬树捉鸟,下河摸鱼,小小年纪成天讨狗嫌!
这年头谁家都有那么两三个孩,多的七八个也有。关家孩子多,可这年头但凡是个男孙,就极为看重。本来成天烦孩子闹腾,这一生病,孩子蔫蔫的,又觉的闹腾还不错。
方橙让那夫妻俩别客气,先看孩子情况。
这会关杰羽正忍着咳,实在忍不住了又撕心裂肺的咳起来,身子也弓成虾米样。
孩子这遭罪样,这当娘的心疼的都哭了。
方橙为了缓和一下陌生感,一边抓着孩子的手摸,一边问孩子叫啥名字。
一听叫关杰羽,又问小名叫啥?
程九峰家的心里一转,忙说叫驴蛋。
方橙一听,觉的这关家起名比程家还潦草。
方橙又下手按了几下驴蛋的手指,又听了几声他咳嗽的声音,这才松开孩子的手。
转头向驴蛋的爹说:“大侄子,孩子的咳是进风了,但时间久了风透背了些。”
“二伯母,您看能治吗?要是能,就给杰羽治一下!”驴蛋爹忙说。
方橙很是谨慎的说:“孩子病好之前,就叫驴蛋吧。这都说贱名好养活,是有些道理的。”
“好好好,就叫驴蛋,俺也觉的驴蛋这名字顺口。”程九峰家的立马说道。
这时驴蛋娘也说:“二伯母,您出手给驴蛋挑一下风吧,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咳嗽不难治,难在有个巧上。这巧是这蜜蜂的幼虫。这个时候更是难寻。如果有认识养蜂人,可以去寻几只,三十只够用了。”方橙说道。
这还真是难,还真是个巧!
方橙又对几人讲:“我先给孩子挑一下风,孩子咳的能少些,至少能睡个好觉,你们去寻蜂蛹。”
见孩子父亲有些犹豫,也很开明的说:“当然,我这儿是偏方,也拿捏不准,要不你们去县城找老郎中看看。”
驴蛋爹从刚才方橙说叫孩子驴蛋,不让叫关杰羽开始,就有点对她有意见。这个好名字,是他花了两百文让一个老秀才起的。
怎么就非要叫驴蛋呢?
这会儿为难人说什么冬天里寻蜂蛹!跟个神棍样!
再一看就是个普通老农妇,还不如姑姑呢!
所以驴蛋爹忍着不快说道:“二伯母,俺们实在想不出哪儿能寻着蜂蛹。要不,俺这带孩子去县城?”
方橙大方的笑着说:“这才对嘛!虽说偏方治大病,可终究不如正当大夫会治。这天儿也好日头也暖和,大侄子可以带孩子去看看。”
“会的,这就带着去!”驴蛋爹抱起孩子走了。
孩子娘连一句话都没说上,当家的已抱孩子走了。只能给方橙行了一下礼,也跟着出门了。
独留下了程九峰家的,这是连亲姑姑都扔了啊!
“二嫂子,俺这,侄子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俺这给你赔礼了!”说罢要行万福礼。
方橙连忙拦着说:“何至于如些,本来我就不是大夫。有时候讲缘份,没缘份的事儿,强求也不得。”
程九峰家的以为是方橙与侄子求医的缘份,也就没多说。
倒方橙从此以后只给程氏家的小儿瞧瞧小来小去的病症。
程九峰家的很怕方橙生气了,见她还给族里孩子瞧,觉得自己小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