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倒是听了程家分家的事儿:“他们与程四诲家分家了,那柴火都留给大房了。唉,分家时,长子占大头,次子扫个尾。这冷的天没柴烧,难道要冻死在炕头。”
“还是有钱烧的慌!你说他们分家能分多少钱?”
这话一出,吓得旁边人,离他好几尺远!
这会儿他也明白,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摆摆手:“瞎打听,瞎打听,吓不用告诉俺!”
旁边人生气的讲了:“俺根本就不知道,以后唠嗑别找俺!”
说完就气呼呼走了!
…………
晚饭程家锅底熬的小米粥,蒸屉上蒸了八个鸡蛋,满满的地瓜芋头,锅边贴了二十几个饼子,满满一锅饭。
按排老二家的和二锤给东院送了三个鸡蛋,半盆浓稠的小米粥,五六块地瓜和十几个芋头。
二锤还帮忙给烧炕了。
铜山家的对程金山讲了:“大哥,你家炕晚上要添材,到时我当家的可能半夜从那玉米杆那翻过来,只是过来添柴火。”
程金山连忙点头,说麻烦铜山了。
等铜山家的和孩子走后,程金山躲在炕上与婆娘孩子讲:“等我身子好了,一定好好谢谢二婶子。多亏了她!路上雪化好走了,咱们去镇子上让大夫好好开副安胎药。”
说完夫妻两个开始想像肚子里的是男是女。
斧子倒是先开口了:“是个妹妹好!这样等俺娶亲时,可以换彩礼。”
夫妻二人吓了一跳,对视了一眼,程金山问道:“斧子怎么这么想?不是应该给妹妹攒嫁妆吗?”
斧子理所当然的说道:“祖母说了,丫头就是赔钱货,只有长大了好给俺换彩礼。”
“这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你怎么舍得?”程金山教训斧子。
斧子倒不怕他,小声嘀道:“不换就不换,反正小斗小锣换的够俺使的。”
程金山这都被吓到了。
他问婆娘:“斧子怎么想用妹妹换彩礼的?”
她婆娘尴尬的讲:“以前与二婶家一起吃饭,娘总嫌二婶家人多,吃的多,就嘀咕了那么几次。”
程金山很生气,但怕病会好不了,只好自己给自己疏理,以后一定要自己好好教。要不然这话传到二婶家人的耳朵里,自己一家人就成了恩将仇报的白眼狼了。
特别是斧子,一开春就把他送学堂!
程家二房吃过晚饭后,让儿媳们收拾好碗筷后,带孩子们早早休息,倒是留下三个儿子说事。
方橙在炕头扒着长生果壳,三个儿子也齐动手。噼啪的声音,一声接一声。
“你们三兄弟想想,咱家摆你爷的牌位,摆在哪儿合适。咱家现在是房子正房有二间,里面摆着粮食,分家的大缸小桶,这两间房也塞的满。但如果收拾起来,用木架子把一些轻省的东西向上垒,估计能倒出一间房。”方橙讲道。
程银山是老大,先给意见:“这牌位还就是要摆在正房,我倒觉的合适。木头有,要去借铁锯破成板子。”
“我会做木架子,那放牌位的供品桌子也能做。”程铜山讲道。
程禄山提出了重点:“主要是五七百日这两个祭,三年祭就不用担心,咱们三兄弟肯定能起大屋!”
最后娘四个一合计,决定了家中屋里按排新布局。
方橙讲道:“大房如今两个体弱的,一个怀了身子的,五七大祭,怕他们家不要脸面,不摆席了。”
程禄山有些气愤的讲:“这五七三年祭的钱,大房都留下了,这不摆席,咱们家就要出了。”
“那倒不至于,族长肯定会让大房拿钱出来。”程银山还是相信族长的公正的。
方橙也点点头:“怕他们五七头天才告诉我们,他们不摆席了。那会儿,我们忙破天也置摆不了那么多东西来宴客。”
程铜山也有些气愤:“大伯这做长子的,多得了两分家产,到现在连烧七念八都不管了。今儿还没从后刘家村回来,明个是老爷子三七了。”
方橙也无奈,人不要脸了,就无敌了。
“今儿个买了柴,是老大拿的钱吧?来,娘给你补上。”
程银山连忙说不用不用。
方橙连忙虎着脸让他拿好了,又给了程禄山买糖球的钱。他二人收好后,方橙一儿子分了一角银子。
“这一角银子,放在你们手里,是来应急的,别乱花。只要花白的正当,为家里人花的,我都给补上。行了,都回屋早睡哈。今晚是谁起来添柴?”
方橙问道。
程银山讲:“娘,是我!”
方橙点点头,嘱咐:“别忘了给金山两口子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