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叫了一声,眼泪都掉下来了。这万恶的封建旧社会!一点也不把女性当人,终有一天她要打破它!
一个破门就能关住她?不是说上帝给你关上了门,会留一扇窗吗?
许涟漪忍着脚疼爬上炕推窗,怎么使劲也推不开,心里骂程禄山,这是把窗也用木板顶好了!
许涟漪气得想不管不顾把窗砸了,又怕窗坏了,晚上挨冻还有她,就放弃了。
把头埋在被窝里,大骂方橙是个老巫婆子,老不死的,封建老余孽!以后老了,别指望她待侯!
…………
程禄山再次来到老娘的屋子,脱鞋上了热炕,对老娘说道:“娘,以后我好好管教她。”
方橙抬头看着他说道:“一会儿事说完了,等会儿再走,我有话说。”
程禄山点点头。
方橙才又讲:“今儿头晌,我就和你们大伯母讲开了,说了分家的事儿,或许明后两天就能分了!”
她的话音刚落,三个儿子齐齐愣住了。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几人还是以为要老爷子百日祭过才能由大伯父提起,没想到自家老娘提的,还这么早。
程银山稍想一会儿说道:“俺听娘的,咱家这么多人住一起,以前有爷爷在,小来小去的事儿,都不计较了,如今爷不在了,早分,早好好过日子。”
听大哥这么说,程铜山也想到那金山家堂嫂成日的挤怼自家婆粮,不由的也点头应声。
倒是程禄山最后一个开口:“那以后咱们自立一户,赋税要自交了。”
方橙对他有不同见解,倒是不意外。
“老一辈不在了,肯定要分家的,不过个早晚。今年税都收过了,今年分明年分,对税赋来说明年都要自家交。”
程禄山听了方橙的话,一想也对,连忙又说:“分家挺好的,咱们也可以早早规划一下,来年的地怎么种。”
方橙见三个儿都不反对,才又说起分家的原由。
“咱们两家都要守孝,出门做工,上学堂都是要避晦一下,现在又是冬日里,进项少,反而日日吃吃喝喝,咱们二房人多,难免与大房起个口角,说个小话啥的。我想着,免得日后说咱们吃多喝多用多啥得,不如早早分家了,咱们得多得少,都自己说了算!”
三个儿子点头说是。
她又讲:“我是妇道人家,对族里分家讲究也不通,你们几个把了解的说道说道!”
程银山讲:“俺爷与大爷爷分家时,是四六分。”
“这四六分的是田和屋,口粮按人头分的,锅碗瓢盆各把各的拿走,合用的按户分。”程铜山补充道。
后又想起来些又讲:“老人的衣服被褥,柜子桌子啥的,都是平分。如果平分不出来,就用铡刀铡开!前几日,徐家三兄弟就铡开了一床被子。”
还有这操作?然后方橙就听二儿子讲了许多分家八封。
什么铡刀铡被,锯衣箱,割席子……主打一个公平公正啊!
程禄山倒是讲了“按律法,是均分,不论嫡庶、嗣子,唯有奸生子折半,但乡里一般按六四分,长房有多一分,承担祭祀,扫坟。还有咱爷的体已,咱知道有多少吗?”
这个,方橙还真知道。
老爷子过世前,拿出家底,交给程刘氏,要风光大葬,当时程方氏也在,自然知道有多少,也能计算出妯娌花多少,剩下多少。
方橙讲:“这个我算了一下,你爷留下一百四十八两,殡连席面郁都算上,也不到二十两。应余一百二十两左右。家里田共二十四亩,良田八亩,瘦田十四亩,房子就现在咱们住的这宅子。另有粮食在仓里,量大房也不敢先拿。至于那头老牛,看情况,你大伯家要是要,咱们就借使唤,他不要,就借咱的。”
程银山想了想说:“找人给俺小舅捎信,让他来吗?”
方橙想了想才说:“不用了,咱们也不争抢,该给的能给咱就行。你们的老子走的早,前几年你们未长成时,也多亏你大伯护你们几分。再说了族长分家多次了,肯定不失大格!”
四人再合计了一番,没啥漏下的,就回屋早早睡觉了,倒是程禄山留下来了。
等两个哥哥都回房了,程禄山赶紧给老娘陪不是!
“娘,我家那位平日里大咧咧的,真把我两个兄长,当亲哥,才放肆了些。回屋里我就教她,别在闹笑话。”
方橙皱眉说道:“这些我不管,你怎么教你的事,我留下你也不是说许妮子的事儿,我只问你,今晚商量的事儿,你能不告诉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