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掩面哭泣的声音刺着陈小船的耳朵,他咬着牙,拉住陈兰的手:“抱歉,不可以,现在麻烦已经够多了,您再感染会给其他人添麻烦的。”
“可是他就这么小,没有照顾,也会给人添麻烦的,就让我直接照顾他好吗,长官?”陈兰突然身形一矮,跪了下来,卑微恳求道,“求求你,长官!”
陈小船连忙俯身扶住陈兰,可陈兰意志非常坚定,跪在地上痛苦着哀求,栏杆内的小男孩看自己的妈妈哭起来,哭声也更加汹涌。
“我要妈妈!呜呜呜,我要妈妈!”
两侧痛苦的声音全部朝着陈小船涌了过来,他眼底慌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了?”一道如同救星一般的声音传了过来,傅舟穿着白色大褂,后面跟着几个穿着防护服的人,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陈小舟管他是谁,看着样子,应该是研究院的人,赶紧解释道:“这个女士的孩子被感染了,但是她没有,她说想进去照顾她的孩子。。。。。。”
说完之后,看了一下为人傅舟的脸色,但傅舟并没有什么神情变化。
陈兰立刻转过头,神情悲恸:“先生,能不能让我进去照顾我的孩子!求求你了!”
傅舟朝着陈兰走了几步,蹲了下来,与她平视,语气让人捉摸不定:“这位美丽的女士,现在不是谈法律的时候,如果不配合我们研究院的安排,那我就拿你的小孩去做人体试验咯?”
他嘴角弯起一抹弧度,话语却让陈兰背后一凉,阵阵颤栗从心里森寒的冒了出来。
陈小船想说的话卡在嘴边,戛然而止,不可思议地盯着蹲下的傅舟,傅舟身后的工作人员并没有什么神色变化,似乎习以为常。
小孩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哭的更加大声了,手里抓住被他妈妈塞进来的畸形布娃娃,不知所措。
“不要。。。。。。不要这样。。。。。。他只是个小孩啊。。。。。。!”
傅舟指尖指向陈兰:“不如你当我人体试验对象,我就让你家小孩跟在你身边怎么样?”
陈兰一楞,转头看向栏杆里的孩子,嘴里喃喃:“好,只要能让幺幺在身边。。。。。。”
她看向傅舟,声音哽咽却坚定:“好,我答应你!”
傅舟勾了勾唇,站起身看向陈小船:“把门打开。”
陈小船不为所动:“你们不能这样!”
“不能怎样?”傅舟挑眉反问,“你们现在活到现在,不就是依靠研究院的药剂?如果没有人来试验这些可用药剂,那你们又怎么抵抗这些变异物和异株?”
陈小船眼神坚定固执,他知道现在研究院是整个人类的希望,但他们的做法却让人难以接受。
“所以别用你自诩正义的思想来定义现在,不然只会死的更快哦。”傅舟狐狸眼微眯,笑起来让人感觉到森寒。
“开门吧,小朋友。”
陈小船握紧钥匙,心里却万分纠结。
陈兰看向陈小船,似乎也下定决心:“长官,你放心吧,我是自愿的,没有人会怪罪你,您是个好人。”
陈小船一愣,浑浑噩噩的打开门,直到工作人员给里面的人注射了药剂,离开之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灯光打在低垂的脸上,情绪却莫名凝涩,眼底闪烁着迷惘,什么才是对的,他不知道。
陈兰抱着穿着防护服的小孩,跟在傅舟后面走向实验室。
傅舟心情颇好,带着感染人员的血液回到实验室。
“你们先把血液化验了,这边我来处理。”傅舟对着身后的其他人说道,交代完事情之后,留下小孩和陈兰在实验室。
“请问,做什么人体试验?”陈兰心里还是有些怵,但是抱着怀里的孩子,却又无比安心。
傅舟放下手里的东西,指了指那边的实验床,“把你家小孩放那边去吧,你们可以在那边先休息,需要的时候我会叫你。”
陈兰抱着孩子走到实验床,将小孩放到实验床上,自己也坐了上去,看向傅舟,但傅舟只是在自顾自的搞试验药剂,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看过来一个。
滕析言拿到那些感染人员的血液报告,心里紧绷着小半个月的心,缓慢放松下来。
体内的抗体正在逐渐产生作用,感染病毒正在被缓慢吞噬。
“怎么样,我会死不?”林望希凑了上来,看着滕析言手里的报告,密密麻麻的字,和乱七八糟组成的字母,嗯,看不懂。
滕析言道:“阎王说不收你。”
“嘿嘿,命大!”
滕析言心里有些庆幸,幸亏有辛中校这个前例在这,让他们的试验更加顺利了许多。
现在解决了一件事之后,滕析言感觉终于能够呼吸了。
幸好研究院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对于异株的研究也开始深入了许多,化验之后,找到了与异株果实相匹配的成分,开始着手试验。
但是他们现在很缺少异株果实,但现在对于异株毒性的抗体还没出来,所以还没办法进去寻找异株的果实。
听说傅舟老师他们的团队正在做这一项的试验,希望进展快一些吧。
林望希望着他乌黑的眼睛和苍白的脸,索性隔着防护服直接上手拉着滕析言坐到另一张干净的试验床上,把他强行按住躺下。
“我亲爱的言言,你现在需要休息了!”
林望希固执的盯着他,看着他闭眼。
滕析言无奈,虽然他很累,但现在却没有一点点睡意,但在林望希强烈的注视下,还是闭上眼睛。
林望希就静悄悄地搬了一个板凳,靠在滕析言旁边,双手枕着脑袋,趴着睡觉,像个守护神一样,守在滕析言旁边。
或许闭眼太久了,滕析言昏沉地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异常舒服,仿佛将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部卸了下来,整个人落入温暖的海水中,被包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