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为丰耕县专管唱戏的人,孙为民今天这出,对她的打击真的很大。
她仿佛能看到,县里的百姓们对她有多失望。
沈筝低头把玩手里的玉米,后脑勺都透露着失落和自责,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林宝初见此,赶忙安慰她,“好了好了,别哭了。”
“不就是一台戏嘛,他们有,我们也有,而且还要唱得比他们还要好听!”
路她都修了,一台戏,她又岂会放在眼里?
说来也是时候了。
大伙儿忙了这么久,不管是乡里乡亲的百姓,还是扶贫小队,大家都需要好好放松一下心情。
办个村晚,演个小品话剧、唱个歌,也挺好的。
歌颂美好生活和丰收嘛。
“可是,我一个人怎么唱啊。”沈筝还是提不起劲儿。
她从盛京带来的那些箱子,她到现在都没有打开过一次。
来到丰耕县之后,她就被县衙里的扶贫事务占据了全部的时间,都没时间练嗓子。
现在让她唱,她恐怕早就忘了怎么唱。
再说了,就算她能唱,也没人能帮她击乐。
“没事儿,这次的戏,就由我们扶贫小队先上,给百姓们打个样。”
林宝初继续说:“等这台戏唱完,你就挑几个徒弟,好好教他们,以后就由你们来唱。”
孙为民这一出搞得太突然,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而且还是在他们刚修完路,大伙儿心中的自豪感刚刚冒出来的时候。
他来这么一出,直接就把大家的自豪感给打击掉了。
丰耕县急需一件事情,来拯救百姓们的信心。
村晚是个不错的选择。
“真的?”
沈筝重新抬头,抓着林宝初的胳膊,一脸希冀地看着她。
“我们真的可以吗?”
他们扶贫小队,可全都是粗糙的汉子啊。
“试试吧。”林宝初也不能保证,“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不试试怎么知道?”
……
丰织县的戏班子连唱三天。
这三天时间里,小坡岭上站满了人。
即使他们看不见,也听不清戏台上唱了什么,但大伙儿还是会去看。
而且在那儿一待就是一天。
他们在小坡岭待得越久,就越感到失落。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像丰织县百姓那样的日子啊!
县衙公休结束。
林宝初一早就来到扶贫大厅坐着,等大伙儿来。
也许是修路、盖学堂的事儿把大家折腾得太累,扶贫小队歇了五天,都没养回好精神。
今早来的时候,一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
上班综合征极强。
林宝初等所有人来了之后,就对着窗外,把谢谈竹也喊了进来。
“谢大夫,麻烦你过来开个会。”
“要开会啊?”
屋里的人听到这话,趴在桌上睡觉的也撑起脑袋,“开什么会?”
路修好了,学堂也盖好了,离庄稼收成还有段时间。
林宝初这是又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