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没想到,早上的一件小事,竟会演变成他要休妻。
林宝初很生气,把手里的玉米甩到他身上,起身回房。
她不明白,为什么夫妻吵架的时候,不能想办法去解决,而是轻而易举的就说出要分开。
就算他们成亲之前互相没见过面,没有感情基础,也不至于说不过了就不过了。
他凭什么!
林宝初自己都没现,沈戟说出休妻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惊慌。
沈戟又何尝舍得。
这个结果,只不过是他认真地想了一天之后,得到的最好的解释。
不管是不愿,还是不喜,都一样不是吗?
他甚至想过要强行把她留在他身边,一辈子跟他待在这个地方,承受来自别人的‘流放贱民’的眼光。
可他又舍不得。
不是爱惨了她,他又何必去考虑她的想法、她的未来?
沈戟很难受,难受到喘不上气。
他独自在厨房里坐了一夜,连续两天两夜没合眼,他终是没抗住,着了风寒。
第一个现他倒在牢头的班房的,是许良弼。
许良弼的椅子坐坏了,他去牢头班房里挑一张好的,就看到一个人蜷缩着躺在之前牢头们睡的大土炕上。
走近仔细辨认,才现是沈戟。
“小王爷!”
沈戟双眼紧闭,牙关咬得紧,满脸不自然的红色。
许良弼一摸他脑袋,又给他把脉,顿时慌了,“完了,怎么烧成这般!”
“来人啊,爷病倒了——”
“林姑娘!”
许良弼老胳膊老腿的,颤颤巍巍地把沈戟扶起来。
一边搀着他,一边往门外大喊。
办事大厅的人听见了,纷纷跑来。
“哎哟,这是咋回事儿啊,咋病成这样了!”
“瞧这脸通红的,怕不是要烧坏脑子了。”
“呸呸呸!”
人被商卓和程书益这两个年轻力壮的接过去了,许良弼才有力气,“别胡说,有老夫在,爷不会有事儿的!”
“快把人扶到厢房里去。”
一群人呼呼啦啦,紧张地跟在后头,还有人找林宝初去了。
林宝初昨晚在房中等了沈戟一夜,他都没有回来。
她的心情也不太好。
也躲甘蔗地里去了。
赵佳儿找到她的时候,许良弼已经给沈戟擦完退烧的药酒了。
“林姐姐,总算找到你了。”
赵佳儿气喘吁吁,急得要哭了,“你快回去吧,爷病倒了,躺在床上脑子烧得糊涂,一直喊你呢。”
“什么?!”
林宝初腿都吓软了,跌跌撞撞从甘蔗地里出来,一路狂奔往家里跑。
回到县衙时,刚到和端着药走来的许良弼撞了个正着。
“小心小心,药别撒了。”
“许太医,沈戟怎么了?他得了什么病?”林宝初抓着许良弼的胳膊晃。
许良弼小心护着碗里的药,“小王爷着了风寒,烧糊涂了,这会儿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
“风寒?”
“林姑娘,你是不是跟小王爷吵架了?他昨晚怎么睡在牢头的班房里啊?那里又阴又冷的。”许良弼一副替沈戟打抱不平的口吻。
“睡在班房里?”
林宝初不知道他昨晚在哪里睡的。
她转身冲到房间里,看着烧糊涂了,在说胡话的沈戟,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