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敌人看路宇峰他们被彻底的压制,便打开了大门,一辆用焊接了装甲板的皮卡车携带着一挺95式班机掩护着1o多人的小队向着路对面而来,几名士兵想要起身反击,立刻被周围的敌军集火射杀。
而此时在城墙上面的机枪哨塔里面,被子弹将胳膊都撕下来的操作手强忍着失血的昏厥和手臂的剧痛,用右手费力的转动着横向调节手柄,一旁的弹药手立刻钻到了这名女兵的身后,帮助她摇动垂直调节手柄。
满是鲜血和碎肉的高射机枪在仅剩的两名操作员的操纵之下瞄准了下面那辆卡车和几名敌军,失血过多的那名操作员咬紧牙关,在生命回光返照的时刻狠狠的按下了激开关。
“咚!咚!咚!。。。。。。。。。”
56式四联高射机喷出了一颗颗致命的弹丸,猛烈地火药燃气在枪口仿佛一个个火球,黑色的漆钢弹壳仿佛是下雨一般从冒着硝烟的枪膛抽出掉落一地。。
威力巨大的弹头仿佛是一个个铁拳一般将那辆装甲皮卡的装甲打出了一个个巨大的窟窿,被子弹命中的敌人即便穿着防弹衣都无法抵挡这样恐怖的威力,瞬间肢体和鲜血四处横飞,子弹随着方向手柄的转动向着敌人防守的阵线如同一条火龙一般扫去。
坚实的混凝土钢筋墙壁被大口径子弹打得碎块横飞,一个个脸盆大的弹坑和窟窿出现在了混凝土墙壁之上,而操作员此时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她还保持着最后一刻的模样,她的手死死的握着机枪的激开关,失去对焦的双眼大大的睁着,仿佛想要看到那些敌人被子弹撕碎一般。
王维军没想到会被一挺早就被火力关照的机枪给暴打一顿,14。5*114mm和23mm机关炮弹壳规格基本一样,每一弹头都是一颗小型的机关炮弹,只要被命中毋庸置疑的会被3万焦耳的动能打成两截。
但是短暂的1o秒过后机枪的弹鼓打空了,这挺看似可以扭转战局的机枪重新恢复了安静,装弹手根本来不及装弹就被恢复过来的敌人用子弹射杀在了机枪旁边。
“守住大门!守住大门!从围墙上面下来,守好大门口,别让他们进来!把85式机枪给我推过来!”
路宇峰隐蔽在大门旁边的掩体后面大声的呼喊着那些还想要还击的士兵,他们不缺乏还手的勇气,但是在绝对的数量压制之下这终究还是徒劳的,这么短短的两分钟里路宇峰这边已经损失了3o多人。
安装在轮式护盾机枪架上面的85式机枪被几名士兵推了过来,战场上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当中,只有时不时传来的一些低声的啜泣和姑娘们呼喊朋友时悲戚的哀嚎声,这次冲突太突然了,生产的停止无异于成为了路宇峰和王维军撕破脸的最后一根稻草。
“妈的!王维军!王八蛋!”
看着那些失去生机苍白的面孔,路宇峰无比的心痛,这些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子们他基本都认识,如果没有他们的信任和支持,路宇峰也不会走到今天,想起了大家说说笑笑的时光,路宇峰的心里仿佛刀扎一般的痛。
“宇峰!宇峰!锻铸设备太大了!我们现在拆不完!至少还得一天的时间啊!”
“全都炸了!全都给我炸了!一点也别给这个混蛋留下!搬不走的都炸了,锻压厂里也有,快去!让所有人上车!我留在这里给你们争取时间!”
“啊!?那些设备可都是我们生产武器的关键啊!”
“别说了!”
面对一脸心疼的谢晓鑫,路宇峰红着眼睛第一次如此失控,他近乎咆哮着喊道:
“东西没了再找!人不能没有!都炸了!一点也别给那个傻缺留!快去!快去啊!”
“铛!”
路宇峰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撞击的声音,王维军他们已经开始用卡车冲击内部营地大门了,这个门和城墙大门可真不是一回事的东西,根本坚持不了多久!这下路宇峰可是真的着急了,他伸手一把将谢晓鑫推开,冲着那些一脸决绝的士兵们喊道:
“85给我留下,自愿留二十个人断后!其他人全部掩护居民撤离!谢晓鑫!给我走!这件事都是因为我而起的!我必须负责任!下辈子要是能碰见你,我一定好好的对你!快给我滚!快点!”
路宇峰红着眼睛挥了挥手,一旁的士兵们红着眼睛看着这位在他们眼里仿佛是老大哥一样的路宇峰,一个个都想要留下来断后,路宇峰见状,瞪着眼睛大喊道;
“娘的!老子的命令都不听了!?这是老子最后下的命令!都给我滚!执行命令!”
面对路宇峰如此决绝的语气,那些士兵们红着眼睛强忍着不甘的眼泪前去掩护平民撤退了,自愿留下来的几名士兵都静静的趴在掩体后面,有个小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弹药库里面掏了三颗刚刚试制出来的6omm高爆弹,准备随时给那些即将破门的敌人来一下子。
“铛!铛!铛!”
“咣!”
随着几声连续不断地冲击声,不堪重负的铁门被撞倒在地,一辆装甲卡车带着几名带着盾牌的敌军就立刻从两侧的缝隙里面钻了进来。
“咚!咚!咚!。。。。。。。。”
在大门开启的瞬间,路宇峰狠狠地扣下了扳机,制退器两侧喷出的燃气将地面的灰尘都吹了起来,12。7mm子弹打在装甲车头上面迸射出了耀眼的火光,卡车车头的装甲板根本抵挡不住不到1oo米距离内12。7mm大口径子弹的穿透,引擎被子弹打得稀烂,火苗顿时就从前引擎盖里面喷了出来。
“咣!”
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一团烟尘在门口敌军的附近爆炸了,横飞的弹片和金属球将好几名敌军扫倒在地,那名在门口附近站起来投掷迫击炮弹的士兵还没来得及投掷第二炮弹,便被集火射杀在了掩体后面。
5o的弹箱此时也被转眼打空,子弹打在厚实的护盾上面迸射出了一团团火花,副射手刚打开上机匣盖就被子弹击中了脖子,子弹打出来的窟窿足足有他四分之一脖子的宽度,鲜血顿时就喷射了出来。
路宇峰趴在掩体后面看着这个年轻的面孔愣住了,这个可怜的小伙子就倒在他身边不足两步远的距离,喷涌而出的鲜血从脖子的窟窿里流淌在满是黑色污血的地面上格外的扎眼,他伸出自己沾满了鲜血的手向着路宇峰,脸上满是恐惧,想要开口说话却吐出了无数的血沫。
“去死吧!”
在围墙的岗哨里面一名先前受伤的士兵拖着自己被子弹从肚子里扯出的肠子,带着一捆捆在一起的67式手榴弹从岗哨里面翻了下去,直接落在了敌人的人群当中。
“轰!”
随着一声沉闷的爆炸,红色黑相间的血雾从地面升腾而起,王维军手下那些乌合之众都被这样决死的阻拦震惊了,在他们的眼里废土哪有这样甘愿为了那份缥缈希望而不畏死亡抵抗到底的蠢货,他们不明白。
同样,这些用生命阻拦他们的士兵们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让曾经的手足同胞会沦落到了杀害和虐待自己同胞的这一步,他们可以忍受苦难,但是忍受不了失去希望的彻底沉沦。
撤离的车队已经出了,现在偌大的营地里面只有路宇峰和两名还活着的士兵躲在掩体后面等待着最后的时刻,路宇峰手里有一颗82式手榴弹,他们所有人的枪里连给自己自杀的子弹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