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久接过福袋,人又懵了。
大人留着崔姑娘的福袋,不是为了睹物思人吗?
莫非他又想错了?
“大人,”郭久又道,“可还是在为银台司的卷宗一事烦恼?”
早上从宫里传来的消息,银台司所写的行踪暴露案卷宗里面,说绣使是“维护天威”。
也不知道银台司抽的哪门子的疯,竟然这样写。
这样一来,正副指挥使的位置就不能易主了。
韦不琛没有回答,反问:“拾叶说什么?”
“方才拾叶旁边有人,没有机会说上话,待晚上,我遣人去问话。”
韦不琛不再说话。
他十分确定,崔礼礼瘦了。
他想知道缘由。
这缘由。
陆二最清楚不过了。
();() 崔礼礼从直使出来就朝九春楼去。半路就被临竹给叫住了。
她没见过这个小厮,拾叶自然挡在车前,不让他靠近。直到临竹取出搓成小棍的纸条,崔礼礼才确定是陆二。
临竹坐上马车,带着他们到了一处竹林。
留下拾叶和春华在外面等候,引着崔礼礼进了竹林深处的竹屋。
陆铮远远地就看见她了。
肩膀薄了好几分。
下巴尖了,颧骨也高了。
柳条般的腰,一看就减了一寸。
脸上还有几分嫣红,也立时分辨出她这是涂了胭脂。
陆铮没来由地心口一滞。
早上接到樊城的信,说艾米尔下毒,崔礼礼病重。他立刻让临竹去寻她。只是从早晨等到晌午才等到人。
“陆执笔,可有事?”崔礼礼坐了下来。
“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可吃了李大夫给你的药了?”语气里,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焦灼。
崔礼礼望向他,想了片刻,才嗫嚅地道:“李大夫是你的人?”
难怪当时觉得怪异,寻常大夫即便再见过生死,也不可能如此淡然。若非他一直救治自己,她早就让拾叶斩草除根了。
“我留他在那边查底耶散。你中了毒,他自然要查那个毒的来历,只是暂时还未查得结果。”
陆二公子摊开手:“崔姑娘,敢不敢把手给我?”
崔礼礼端着茶盏,喝了一口,淡讽道:“你这激将法,对我无用。”
陆二闻言低头笑笑,最后干脆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又不是没摸过,上次在桃花渡,我不就握过你的手腕了吗?”
高大的身形,让崔礼礼不自然地低下了头:“那次是偶然。”
“行了吧,别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咱俩都是什么人,你清楚,我也清楚。”
没劲。崔礼礼白了他一眼,一抬手,袖子滑至手肘,露出一截白腻似玉的手臂来:“来吧,要干嘛?”
陆二公子不为所动,手又快又准地捏住了她的手腕,布满薄茧的指腹,按在她的脉搏之上。
“你还会把脉?”她斜斜地睨他。
“嘘——”陆二很认真,伸出左手食指点向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