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堂课,林自在以考察同学们的外语水平为由,很随意地切换英语和日语以及汉语,快地提着各种问题,有的很严肃,有的很幽默,课堂气氛很活跃,同学都很放松。但田宗光始终保持紧张防备状态,林自在问到他时,他回答很谨慎。他的英语一般,但日语和汉语是一样的流利。
林姿在故意在下课前说了些羞辱倭国和天皇的话,有同学大声附和,也有不出声的,林自在注意到,田宗光始终紧抿嘴唇,和眼中一闪而过仇恨的目光。
当天下课。林自在就暗中跟随田村光放学回家。她的跟踪,绝对是一流的,试问,离着五百米远的距离跟踪一个人,那人要如何才能觉呢?
林志在以正常度行走,仿佛是下班回家,始终保持四五百米距离,跟着田宗光。
农历快进入十月了,天气渐凉,路上有那怕冷的,已经穿了棉袍子。一个赶骆驼的人。牵着三头骆驼走在大路上,骆驼背上驼着沉重的货物,驼铃叮当响,这让林自在不由想起刚到春城碰见的马帮,也是这样运货,那马铃也是这样清脆悠远。
那些神奇而难忘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春城有过苦难的记忆,也有过巨大的收获,时间可真快。一晃离开春城两个月了。
再过两个多月,就是春节。她和邱鹿鸣都急需置办一些棉衣,棉鞋,棉被。北方的生活成本。单从服装上讲,就不知道比南方多花多少钱。
林自在从空间拿出两根大黄鱼,去兑换了,在春城临走时,一根大黄鱼能兑换五万法币,如今两个月过去,就能兑换二十万法币了。
她一路跟踪,一路零零碎碎的买东西,看到吃的买吃的,看到布料买布料,一边买一边悄悄往空间转移,还要分出一部分注意力盯着田宗光的行踪。
走一路,她买了3o斤棉花,还扯了5o尺各色布料。走到最后一家店铺,再出来,她手上挎着一个包袱,里面装着半斤棉花,和一块蓝色布料。
越走房子越破,跟到城西,也没什么像样店铺了,最后田宗光进了一间民房,这一片住的都是贫苦平民。
田宗光一回家,他父母就立刻端出饭菜给他吃,嘘寒问暖,客气得很。但田宗光很不耐烦,也不吃饭,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桌子边上。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林自在迅用意念搜索田宗光的房间,希望能直接搜出他是倭国人的证明,可惜仔细查了两遍,一无所获。林自在虽不甘心。但也知道,想抓住田宗光的把柄,也不是容易的事。
于是,她转身往回走。
刚想伸手打个黄包车。忽然看到街角有俩小子在踢打一个瘦弱的男孩。
个子高的那个学着倭人的样子走路,用一根木棍对着地上的男孩做劈刀的动作,口中大喊着,八嘎!
棍子劈到男孩身上,他出痛苦的叫声,穿着单薄衣裳的手臂下意识护在脸前,另一个矮个小子伸手去扒他的胳膊,大喊着:“给不给钱!”
“我没有钱,呜呜,真的没有钱了!”地上的孩子,又挨了两下,打着滚儿哭着喊。
林自在看清地上被打的孩子,正是陈耀祖。她想都没想,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一把夺过棍子,照着两个小子的屁股,一人抽了两下,俩小子出杀猪般的叫声,“你丫谁呀!”
陈耀祖呆呆地躺在地上,看着从天而降的姐姐,眼泪又掉了下来。
林自在一把拎起他,把棍子交到他手上,“给我打回去!”
俩小子见事不妙,撒腿就跑。
“站住!”林自在大喊一声,一人一张定身符贴到背上。俩小子保持着奔跑姿势不动了,嘴里恐惧的哇啦哇啦大叫着。
陈耀祖傻眼了,路过行人也站下来,好奇地看热闹。
“我说站住了,你们俩,就跑不了!”林自在过去,在俩小子惊惧的目光中,将他们的胳膊腿收好,摆了个立正姿势站着,招手让陈耀祖过去,“来,每人打三下。”
“救命啊,救命啊!她是妖怪要吃了我们俩!”俩小子只剩嘴能动,内心无比恐惧,看到过路邻居大声呼救。
林自在对邻居们笑笑,“这俩臭小子又欺负我弟弟。。。。。。”
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希望他们不要多管闲事,邻居都知道这俩小子的劣迹,也没人当他们的呼救是回事,表情各异地看几眼就走了。
俩小子绝望地大喊:“饶命啊,仙姑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林自在竖起食指嘘了一身,俩人立刻收声,眼巴巴看着林自在,林自在则期许地看着陈耀祖。
陈耀祖握着棍子,手不停地握紧松开,棍子几乎掉到地上,林自在也不催他。
她觉得自己没什么权力取笑陈耀祖。
她自己这么大时,也是个胆小鬼,因为没有父爱,没有强有力的依靠。
如果不是成绩一直很好,大概率她是要遭受校园暴力的。
同学们都知道,她只有奶奶没有父母,别人上学带的零食,她从没带过,别人的电子宠物她也没有,别人去肯德基过生日,她从不参加,自己也从不过生日,明里暗里嘲笑她是穷人。
其实。那时候的林自在,也为自己是孤儿,而自卑自苦,甚至觉得自己的名字都非常不好听。
直到高中以后,她觉自己的智力,完全碾压所有那些让她羡慕的同学,才逐渐建立起信心。
但胆子还是很小,轻易不与人结怨,因为不知道惹祸了林秀娥会不会为她出头。连见义勇为、助人为乐的事都不敢做,街上有人扎堆,她一定离得远远的,看都不看。
是春城这八年的独立生活,也是拥有了强大的意念,大量的金钱,以及得到各位先生的教导之后,她才真正勇敢起来。
你不自信,没人会信你。
你不自立,没人会愿意扶你。
陈耀祖悄悄瞄了姐姐一眼,听见她又说:“平时就打不过他们是吗,可你试过还手吗?从来没有吧?现在他们站着不动,你也不敢打回去吗?”
陈耀祖嗫嚅着,什么都说不出,可还是不敢举起棍子,更不敢扔了棍子。
一张漂亮的小脸儿,都扭曲了,人也马上就要哭出来。
“打!打了第一次以后,就什么都不怕了!”林子在循循善诱,把陈耀祖握着棍子的手紧了紧。“使劲打!打坏了姐姐赔!如果他们谁敢报复你,哪只手打的,我就撅折他哪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