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自在不动声色,伸手抱住了孩子,“哟吼,这小子可真重!”
金氏笑得眼睛眯起来,“这孩子平时谁都不跟,只爱我和奶娘抱着,今天看那,跟陈姑姑也是有缘分呢!”
林自在咳了一声,在身上摸索,其实是在空间寻找一个合适给初次见面的小孩子的礼物。
金氏连连摆手,“别别别,齐风当日已经得过陈小姐厚礼了,怎么能再要您的礼物?”厚礼两个咬得尤其重。
林自在狐疑地看她一眼,见她眼神向徐夫人方向微微一瞟之后,就要来抱孩子。
林自在立刻笑着说:“我们也算是患难之交,孩子叫我一声姑姑,怎么也该给个祝福,呐,这块玉我也带了几年,成色虽一般,胜在温润,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吧。”
“这怎么好!这怎么好!”金氏慌忙推辞,手指却一把攥住了红绳。
林自在干脆把玉坠套在孩子脖子上,又将玉佩两下塞进孩子衣领内,“不值钱,戴着吧!”
说完牵牵孩子的小手,“姑姑走了!”
林自在走了几步,听到身后孩子啊啊喊了两声,忍不住回头,只见那胖孩子,伸着小手,向她抓挠了几下,殷殷望着她,又哦哦了两声。
林自在绽开一个今日最真实的笑容,对孩子摆摆手,心里说:“祝你平安!”
当晚,林自在和邱鹿鸣去了政府附近,说是看热闹,一路上还真有不少百姓都往政府跟前走,到了附近,只见那边戒备森严,普通百姓根本无法靠近。
两人也不纠结,转身就往回走。
百姓们也不懊恼,纷纷向后转。
大半个月亮明晃晃的挂在半天空里,街面照得亮堂堂的。
邱鹿鸣刚要说话,林自在嘘了一声,邱鹿鸣就闭了嘴。
林自在被邱鹿鸣挽着胳膊,匀地走路,意念却笼罩上了刀府。
刀母紧张兮兮地抱着熟睡的孙子在楼上坐着,那孩子衣领内还挂着她送的护身玉符,刀老夫人紧抿双唇,也是如临大敌的架势,只有坐在梳妆镜边的刀玉兰,往嘴唇上涂抹着唇膏,涂完撅着嘴给刀老夫人看,刀老夫人正心烦,看了一眼,“跟吃了死孩子似的!赶紧擦了!”
“我不,我一会儿要去看我哥!我哥要当大官了!”
刀老夫人头疼,“不擦拉倒!”
意念又转到春城政府大礼堂,金氏陪着徐夫人坐在前排,台上徐特派员眉飞色舞,大讲特讲,夸赞刀齐风有勇有谋,有乃父之风,又赞他顾全大局,抗倭有功,这人也真是有两把刷子,说起漂亮话来骈四俪六,信手拈来,再看刀齐风,看似春风满面,实则忧心忡忡。
特派员终于讲完了,他总结说:“现在,就由鄙人荣幸地代表重庆政府、代表委员长颁任命书!”
主席台左侧走上来一个士兵,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红木盒,一个立正站住,特派员左手掀开盒盖,右手伸手去取那一卷打着红丝带的任命书。
右手伸到一半却顿住了,他啪地一声扣上木盒,随即又不可置信地掀开,还是空无一物。
他狐疑地看了一眼士兵上台来的方向,那里站着他的两个秘书,两人都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打着手势示意他打开盒子,继续颁奖。
“混账!”徐特派员骂了那端木盒的士兵一句,“拿错盒子了,还不换去!”
“是!长官!”士兵不明所以,小跑着跑到台侧。
特派员冲刀齐风歉意地笑笑,心中却纳罕,这任命书一直在他的小保险箱里放着,他上台讲话之前,亲手从保险箱中取出,又亲手放置到木盒里的,这怎么回事,不过是多说了几分钟,怎么就不翼而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