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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自在到春城日报社登了一则寻人启事,并预付了七天的钱。
回到宿舍,林自在打扫了一遍卫生,给自己弄了点吃的,倒头就睡,直睡了个天昏地暗。
她确信自己连个梦都没做,醒来已经是次日清凌晨,外面走廊里传出其他老师洗漱、说话的声音。
林自在意念巡视一圈,伸了个懒腰,起床稍稍整理一下,到街上去买了份报纸来看。
报缝上果然有她的启事,暗暗算计着邱鹿鸣回来的时间,林自在在楼下吃了碗米粉,就去上班了。
钱老师开她玩笑,“不辞职了?”
林自在笑着摆摆手,“不辞了。您说的对,没这份工资,我还真活不下去。”
钱老师的丈夫是工学院的教授,她在教务处是老资格,拍着林自在的肩头,“你还是太年轻,做事不要冲动。”
林自在照常工作,照常上课。她的五感何等敏锐,怎能不知道那些当面笑容满面,背后各种揣度的人是如何议论她的?
意念扫过去,就听钱老师和孙老师说:“这个小陈老师可惜了,黑是黑了点,但人不丑,一晃眼就24岁了,这下不好嫁人了。”
孙老师笑,“你操心什么,这世上只有讨不到媳妇的男人,还有嫁不出去的女人?”
两人对个眼神,“你说,她是不是真的被土匪掳走了?这可是小半个月啊!”
“是土匪吗,我听人说是当兵的!”
“嗐,那还不都一样。”
“不过,我看她不像是被人为难了,还是从前啥都不在乎的模样,走路也没什么变化啊。”
“哟,你还会看这个?”
“哈哈,我婆婆会看,我就是随口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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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八卦说了五天,也没有收敛的意思。
直到第六天,坊间传出富商周老板四姨太被绑匪撕票的消息,关于林自在的闲话才减少了。
第七天,林自在下课出了教室,夹着讲义准备直接回家,忽然一个回头,就见邱鹿鸣拄着一个大拐杖站在墙边,一手还扶着墙壁,泪流满面地看着她。
“鹿鸣!”林自在兴奋地大叫一声,几步跑过去就抱住了邱鹿鸣。
讲义夹子散了,里面的纸张落到泥地上,她也不管,轻轻摇着邱鹿鸣,“你终于回来了!”
邱鹿鸣泣不成声,浑身颤抖,死死抓着林自在的胳膊,仿佛怕她一松开,人就会消失。
“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家!”
林自在抬头,看到刀齐风大步走过来,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
“谢谢你对鹿鸣的照顾!”林自在松开邱鹿鸣,正色对刀齐风说。
“对不起,我替玉兰跟你道歉。”刀齐风满面惭愧,“家中遭逢突变,她们几个都乱了方寸。玉兰一贯冲动愚蠢,被人利用,她,如今已经受到了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