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钰此人,自去年秦玉楼与戚修的亲事定好后,便再也不曾听人提及过了,直至她嫁到戚家不久后,听闻此次春闱被陛下钦点的探花郎便是姓薛。
三年一度的春闱自然是整个大俞最为关注的话题,在那一个月里,整个京城上下广为交谈的只此一事儿。
因状元是位三十多岁的儿女成群的且几度参考的举人,而榜眼虽满腹经纶,但相貌平庸,性情古怪,是以,这年仅十八生得儒雅俊秀又尚且未曾婚配的探花郎反倒是一时名声大噪,成了众人瞩目探讨的对象。
秦玉楼曾在荣家、杨家等宴会上多次听人提及过,因与她乃是同乡,曾引得不少贵夫人前来与她打探那薛家的消息,确信那人乃是薛钰无疑。
世事难料,时常变幻无常,不过才一年的时间,各个均已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好在,皆是往好的方向展着,也好,各自安好,薛钰此人,于秦玉楼而言,不过是命中经过的过客罢了。
秦玉瑶的亲事已定好了,却不见提及三妹秦玉莲,只不知是何缘故。
当即,秦玉楼便给家里回了信。
话说,秦玉楼原本定于九月在戚家得设个小小的宴,邀请了这段时日在京城结交的一些合得来的友人聚上一聚,因着突然而至的喜脉,耽搁了好一段时日,眼看定好的日期马上便要到了,毕竟是戚家头一遭正儿八经的请人上门做客,不好半路推却。
待这几日孕吐渐渐地止住后,秦玉楼便开始着手准备了。
横竖她只需坐镇指挥便是了,身边这些个都是跟了她多年的老人,一个指令下去,万事妥帖。
其实,还得亏得戚修,在她孕吐最为厉害的时候,那日,忽然给她寻来了小半框朱砂桔,秦玉楼历来嘴挑,最要紧的时候连胆汁都差点没给吐出来,啥都咽不下。
结果,这类寻常冬日里方能尝到的稀罕物突然出现在了秦玉楼眼前,秦玉楼自然诧异连连,当即便捏着一颗朱红色小巧圆润的小砂桔翘着小拇指轻轻地剥开了那薄薄的皮,顿时便露出里头晶莹剔透的金黄色果肉来。
秦玉楼当即食欲上来了,剥了一小瓣放入了嘴里,甜嫩多汁,味甜带着点点酸,开胃爽口。
秦玉楼只笑眯眯的一连着吃了好几个,边吃边问着这类稀罕物的出处,戚修见她吃得欢快,只微微扬着唇,嘴上却是淡淡道着“此乃进贡之物”
秦玉楼闻言手上不由一顿,方抬眼瞧着戚修,一脸诧异的问着“这是皇上赏给夫君的么”
戚修瞧了她一眼,淡然道“不是陛下赏的,是为夫向陛下讨要的”
秦玉楼一愣“夫夫君如何讨的”
戚修闻言只微微挑了挑眉。
原来这进贡之物稀罕金贵,各个宫里的娘娘无非也只得了这么小小的一筐,虽说是一筐,其实不过那么一盘而已,那日宫女给陛下呈上来时,连陛下尝了都赞了一句“此果不错”,一向不贪嘴的皇上都一连着尝了好几个。
戚修见了,想到秦玉楼这些日子胃口不好,便如实禀着直接向皇上讨要了。
结果皇上闻言,只一脸诧异的看着一本正经的戚修,半晌,只又好气又好笑道“朕难得尝口果子,竟也被你给惦记上了,这可是进贡之物,戚侍卫啊戚侍卫,你好大的胆子,你可是唯一敢张口向朕讨要东西的”
虽是这般说着,后来却也赏了戚修半筐。
这才知道,原来给太后,太妃,太子,及宫中各宫娘娘分去后,连皇上也不过才得了这么一小筐。
秦玉楼闻言,只将嘴里酸甜的果肉无比艰难的咽进了肚子里。
夫君,威武。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