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只气得牙齿打颤。
只伸着抖的手指着那袁氏咬牙切齿道着“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
听到这里,只听到那袁氏嗓子里似带着一丝颤音,袁氏只气得连声音都抖了,“好,那里说说,咱们到底是谁不可理喻到底是谁要抢了楼儿的亲事平白给了旁人不说,竟然还要将楼儿送入那狼窝虎穴之地,那里可不是元陵,也不是连城,那是千里之外的京城啊且不说此距京城路途遥远,无依无靠,也不说那侯门深似海,他日要楼儿依附什么生存,便是光说这一去,兴许怕是一辈子都回不来了,楼儿可是咱们唯一的女儿,你你要我如何舍得”
袁氏说着,一时忍不住低低的哭了起来。
那声音有些隐忍,分明是想要倔强忍住,只终究忍不住了,只压抑的低低啜泣了起来。
秦老爷见状,心中一痛,似乎走过去将人一把搂着了。
半晌,只颇有些服软,又有些无力的道着“那你要我如何这门亲事又不是我订下的我也舍不得楼儿,可可那戚家是侯府,爵位傍身,你总不至于让我将卿儿嫁去罢”
袁氏听了只“啪”的一下一把将秦老爷推得远远地,气得厉声大喝到“所以,你舍不得你的卿儿,便要舍弃我的楼儿,你非但要舍弃我的楼儿,你甚至还要将原本属于楼儿的大好亲事拱手让人,你,你当真是好狠的心啊”
秦老爷脑门顿时一跳一跳着“我哪里是舍不得卿儿,你分明知道卿儿乃是庶出”
秦老爷说到这里,只不想继续无谓兜下去,只看着袁氏放软了语气道着“夫人,咱们就不能好好说么”
袁氏却怒喝着“此事,咱们永远也没法好好说”
袁氏说着,只忍不住哀声哭了起来。
秦老爷耐着性子哄着,却被袁氏拳打脚踢的赶了出来。
秦老爷又气又恼,只喘着粗气气的在厅子里来回直踱步,听到屋子里传来苏氏的低低哭声,顿时又急又忧,面上又是满心无奈,只忍不住叹了一声又一声。
一时,好似老了好几岁似的。
却说这会儿秦玉楼愣愣的立在屋子外。
好半晌这才回过神来。
方才秦老爷与袁氏二人激烈争论不休,虽话语断断续续的,秦玉楼只听了半耳,虽仍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似
乎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有些惊讶,有些意外,但或许心中早早便有预感,也不至于太过惊慌失措。
只从未想过,她的亲事竟会这般一波三折
母亲这一阵心事重重,父亲这一阵愧疚连连,原来皆是因着此事。
侯府戚家缘何从未听说过。
其实,平心而论,在秦玉楼心目中,她对自己的亲事并不十分上心,这一来,有袁氏料理着,袁氏定会替她精心挑选的。
这二来么,这无论选谁,横竖皆是素不相识之人,便是相识,也并未相熟相知,所以,在她的认知里,无论选谁,横竖都一样,横竖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秦玉楼此人,其实说贤惠也贤惠,说明理也明理,说知心也知心,她自幼在蜜罐中长大,性子无任何缺陷,既未对生活不满,也未对这个世界嫉恶如仇。
且无论是对父母、家室、还是现如今的生活她真心十足满意。
从未感受过一点糟心之处。
若说非得觉得哪处糟心,便觉得这夏天着实热得糟心吧,若是非得觉得自个有什么缺点,便觉得许是自个被娇养过了,人被养的过于懒散了些吧。
她觉得自个的性子很随性,与人也能够友好相处,譬如玉瑶的骄纵闹腾她能接受,玉莲的斤斤计较她也能理解。
便是连玉卿那样冷淡的性子,虽不能交好,但也能相安无事。
是以,秦玉楼始终觉得自己无论嫁到了哪儿,无论与谁,她应当皆是能够与之友好相处的。
无论嫁给谁,应当都没有问题。
唯独。
只盼着能够离父母近点才好。
这般想着,不由又往那屋子里瞧了一眼,秦玉楼并未曾进来。
整个院子所有人因着这二人吵架,变得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一下。
秦玉楼倒还算淡然,只拉着知椿好生叮嘱了一番,想了下,先去了一趟老夫人的茗安院。
老夫人倒完全不惊讶她的到来,似乎已经在等着她呢。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