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椿故意缩了缩脖子。
秦玉楼则勾了勾唇,笑着推门往里走了进去。
待进了正厅,一眼便瞧见了对面的椅子上正坐着个年轻温婉的贵太太,那人头戴赤金如意金钗,手上套着一对滴翠墨绿色的通透玉镯子,身上穿着一身金色孔雀纹理软绸褙子,上头缀着羊脂玉,身形略微丰盈,但丰满而不肥硕,纤细又不骨干,实乃绝佳贵妇风范。
此人便知是这秦家大房的正房太太袁氏,秦玉楼的母亲是也。
袁氏年纪约莫三十二三左右,然而生的貌美温婉,一双如水杏眼宛若少女般,又隐隐藏匿了一丝妇人的妩媚,只衬托的整张脸光泽通透,艳若桃李,瞧着不过二十七八。
只此刻刻意板着一张脸,秦玉楼进来时,还睁眼瞪了她
一眼,似有些不快,只那双目似含秋波,并不唬人,反倒是有股子嗔意。
秦玉楼见状忙几步走了过去,挽着袁氏的手臂似撒娇的道着“母亲,女儿来晚了,害得母亲久等,母亲可随意责罚,只母亲可千万别恼,若是动了气脸上长了褶子可不好了”
秦玉楼的声音酥酥软软的,又加上刻意撒着娇,听在耳朵里只觉得酥酥麻麻的,心中一片柔软。
袁氏向来是个温婉柔和之人,只被他们父女二人哄惯了,稍有不满,便爱故做姿态,此刻见心肝女儿如此伏低做小,心早就软了。
然而听到从女儿小嘴里所道的那些个字语,只着实令人又气又乐。
袁氏又一连着瞪了秦玉楼两眼,不由伸着手指头往秦玉
楼额头上戳了又戳,嘴上只娇嗔着“你个小没良心的,就这么不乐意过来瞧我这个老婆子么竟然还有闲情与外头的丫鬟闲话家常,不晓得有人正等着么,瞧瞧,磨蹭了多久,都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你娘的头差点都要等白了”
袁氏不满的控诉着。
这头干巴巴的在等着,那头竟然在外头与丫鬟聊上了,袁氏想想就气人,她虽相貌生得温柔,可实则是个急性子。
而秦玉楼听到这么娇滴滴的贵太太自称老婆子,一时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直乐得双肩颤,面色的笑意如何都收不回,一连着道着“外哟喂,我的好太太,您可别逗女儿笑,要不然女儿脸上可该长满褶子了”
袁氏见女儿窝在自个身上,笑意如何都受不住,想到近来过去给老夫人问安时,那人一口一个“老婆子”,许是
听多了,方才自个一时嘴快,便忍不住脱口而出了。
这会子被女儿嘲笑,老脸不由微红,然而见女儿难得如此欢乐,便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儿来。
知椿候在一侧见状,亦是忍不住随着轻笑着。
二人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秦玉楼只又是亲自替袁氏倒茶,又是要替她揉肩,直一脸真诚的道着“好太太,可别恼了,女儿知错了,往后只要太太一声令下,女儿定会马不停蹄的赶来,片刻不敢在耽误了”
如此,这才将袁氏哄好了。
伺候袁氏吃了茶,秦玉楼这才问着“母亲这会儿唤女儿过来可是有甚要紧的事儿不成”
袁氏闻言,不由哼了一声,道着“见自个女儿还非得有要紧的事不成”
话虽这般说着,却是侧眼对一旁的知椿使了个眼色。
知椿忙点了点头,进了里头卧房,出来时,只见托盘上多了一个木雕嵌白玉双层饰盒子,知椿冲秦玉楼眨了眨眼,端着来到了袁氏跟前。
袁氏却是对着秦玉楼道着“楼儿,你来打开罢”
秦玉楼将饰盒子打开,面上不由惊诧。
只见里头是一整套赤金镶嵌红绯滴珠饰,四支金钗,四支簪子,并一套一套红绯滴珠的耳饰,每一支饰上镶嵌了拇指盖大小的红宝石翡翠,名贵的耀眼,饶是见惯了好物的秦玉楼见了都忍不住一阵惊艳。
秦玉楼只有些惊讶的看着袁氏,问着“母亲,这饰可是要赏给楼儿的”
袁氏阴阳怪气的看着秦玉楼道着“便是你这个小没良
心的不常念着娘的好,当娘的却也得时时刻刻紧着你个小祖宗,哎,果然,这儿女便是父母的债,这话到底是老祖宗留下的真理儿,当真是只有不断偿还的份啊”
袁氏唠叨着,便从饰盒中取了一支金钗插到了秦玉楼的间,见这红得滴血的色泽果然与女儿的颜色极为相称,只衬托得整张脸越美艳动人了,便是连袁氏这个夫人此刻瞧着都有些晃眼。
袁氏瞧了又瞧,当真是越瞧越满意,只忽而一脸义正言辞的道着“明儿个就戴着这套饰去参宴罢,可不许在穿得像往日里那般素雅,我女儿本就生得绝色容颜,凭什么要藏拙,凭什么要为此感到羞愧,楼儿,甭管那些个歪心歪肺的,我秦家的女儿历来品行端庄,蕙质兰心,只管理直气壮的去便是”请牢记收藏,&1t;